姜秋姝推辭,王尚書令卻將她捧得很高。
“上回在太極殿,是我言重了,”王尚書令給姜秋姝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jié)M,然后飲了干凈。
“今日來,則是與姜侍書洗凈舊隙?!蓖跎袝钫f完話。
立刻有人附和著,“想姜大人這樣清新脫俗的女子當(dāng)真是少見,來我敬姜娘子一杯?!?/p>
“是啊,是啊,我大周女子甚多,可從未有過如姜大人一般能入朝為官的,與姜娘子一比,那些女子簡直就是庸脂俗粉。”
左側(cè)又來了個男子,姜秋姝認(rèn)得是王尚書令想要給他介紹的王三郎,此刻的王三郎穿著一席紅衣,眼眸盯著姜秋姝含著情絲,在拿起桌上杯子遞給姜秋姝時,手指從她的手背上劃過。
“姜大人請?!?/p>
姜秋姝背脊處生了股麻意,心口惡寒,她笑著接過了杯子,“哪里哪里,幾位郎君過獎了?!?/p>
“非也,非也,您是天福之人,圣后都這般說過。您還曾聽到牡丹花仙的警示,救了萬民,此間哪里有如您這般的人,真是讓我好生欽佩?!边@句話是王四郎說的,如果姜秋姝沒有認(rèn)錯人的話。
余下還有些王尚書令在官場中親近之人,他們?nèi)家栏街跫摇?/p>
“姜大人說不定是神女下凡,才與那些尋常的女子不一樣,叫我等男子都是自愧不如的?!蹦枪傥患s莫二十左右,生的是面紅齒白。
姜秋姝環(huán)顧了四周,來的男子皆是好樣貌。
這王尚書令真是夠叫人吃驚的。
姜秋姝臉上掛起了紅霞,在諸位的勸酒下多喝了幾杯,直到頭暈眩時,王尚書令忽然來了身側(cè)。
“你我其實(shí)可結(jié)秦晉之好,化干戈為玉帛。我王家在朝眾多,亦可為姜侍書保駕護(hù)航?!蓖跎袝钷壑有Φ?。
“尚書令是怕我將事情抖出來?”姜秋姝醉醺醺道。
“哈哈哈,怎會!我王家可沒有蠅營狗茍之事,只是本官好奇,姜侍書得了哪些虛假的消息?可別叫旁人跟著陷害了我們王家?!?/p>
“你怎知是虛假?”姜秋姝撐著下顎,眼神飄忽的盯著下方,王尚書令笑容徹底大了幾分。
“我王家百年世家,怎可能輕易能夠擊垮,姜侍書不如將東西交出來?三郎和四郎還未娶妻,姜侍書可有喜歡的?”王尚書令看見了姜秋姝眼中有了些動容,又問道,“莫不是姜侍書并沒有什么證據(jù),不過是故意在圣后面前尋我們王家的不是?!”
“我…我豈是那樣的人?”姜秋姝原本淡紅的臉,此刻徹底的紅透了,她直接起身,驚了身側(cè)人一跳,然后站在了小桌上,“我可是被天眷顧之人,怎會說謊話,牡丹花為何只與我托夢,不正是因為我有天大的福氣?!?/p>
王尚書令見姜秋姝這般肯定的模樣,心頭有了幾分憂色,可他依舊捧著姜秋姝說著好聽的話。
見姜秋姝被他們這一陣恭賀,說的飄飄欲仙,王尚書令遮住眼中的鄙夷。
聲音充滿誘惑道:“我王家百年世家,朝代更替,王家卻不倒,姜侍書是女子,即便當(dāng)了女官,可依舊無法澤披后代,不若與我王家結(jié)親,后代有了我王家的血脈,更加能夠流芳百世!”
姜秋姝踩在小桌上,上面的碟子酒杯撒了一地,原是圍繞在她身側(cè)之人被弄了一身,連忙離遠(yuǎn)了些,她卻比方才笑的還要開心。
王尚書令見姜秋姝是真的醉了,驅(qū)散了周圍的人,只留下真正親近的人,拍了拍巴掌,便有好幾名小廝端著托盤走了進(jìn)來。
托盤上的紅布被展開,金銀珠寶在陽光下發(fā)著彩色的光,姜秋姝擋了擋眼睛,又朝著這些東西撲了過去,“真的?”
“這些便是給姜侍書的聘禮,如何?”
王尚書令在姜秋姝眼中瞧見了貪婪之色,人生來為財色,無一例外,即便她不是,可入了王家的院子,日后也是洗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