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平日里,也沒叫她們伺候,關(guān)嬤嬤不容有疑,將水放下,想著叫小廚房給娘子熬些梨湯潤潤嗓子。
姜秋姝換了件桃紅色的常服,裴珉曾說這般顏色不夠持重,可她喜歡,春日滿地的花皆是那般的鮮艷,她還年輕,喜愛鮮嫩又有何錯?
比不得裴珉老了!
“五郎呢?”姜秋姝用著早膳,問起了裴珉的蹤跡來。
有奴仆想要上前點(diǎn)著熏香,姜秋姝不耐的朝她看了眼,將人叫下去了。
她不喜什么倒胃口的香,以后也都不要了。
關(guān)嬤嬤在旁伺候著,也是難得聽見姜秋姝問起裴珉的蹤跡,以為娘子開了竅,便道:“出府去了,不過五郎臨走前說過,會回來與您一道用晚膳。”
姜秋姝繼續(xù)吃著東西,即使去掉了熏香,她并沒有用多少。
關(guān)嬤嬤瞧著她近日胃口都不佳,連忙勸道:“娘子您再用些吧!”
姜秋姝想了想,將面前的那碟點(diǎn)心全部吃了,“叫人準(zhǔn)備馬車,我稍后去馬場。”
關(guān)嬤嬤有些猶豫,“娘子?不若下次與五郎一道去?!?/p>
姜秋姝放下碗,碗與桌子相碰,發(fā)出不大不小的響動,將周圍伺候的人嚇了跳,關(guān)嬤嬤神情緊張了些。
姜秋姝才道:“手滑了,未曾嚇到嬤嬤吧?”
關(guān)嬤嬤搖頭,也瞧出娘子神色有異,若是去騎馬散散心,五郎應(yīng)當(dāng)不會阻攔的吧?
“老奴這就去替娘子安排馬車?!标P(guān)嬤嬤立刻出了院子。
姜秋姝勉強(qiáng)用下些點(diǎn)心,腹中并無多少東西,可看著桌上她平日喜食的,卻也吃不下了。
她叫底下的人將東西撤了,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
她的花圃早就荒蕪,被連根拔起的花枯萎,沒有了生氣,她叫了人將這片花圃處理干凈。
花是長在田野的,天生地養(yǎng),困縛宅院,不曉得那天會丟了命。
姜秋姝坐在馬車上,外面是熱鬧大集市,人來來往往,扛著糖葫蘆的大伯沿街吆喝著,姜秋姝喊停了馬車,打開車窗,“老伯,來根兒糖葫蘆?!?/p>
老伯驟然瞧見這么個天仙兒似的小娘子嚇了跳,連忙接過銀子將糖葫蘆遞了過去。
“娘子,外邊兒的吃食不干凈,”關(guān)嬤嬤勸誡道,“您若想吃,叫府里的廚子做就是了?!?/p>
“可別胡說,我家的糖葫蘆最干凈,酸楂是我一大早去山上摘得,老婆子洗得可仔細(xì)了?!崩喜B忙解釋道。
姜秋姝不顧身邊人的反對,咬下了一口,“徐伯的糖葫蘆是洛陽城中最干凈的,唐嬸子洗的時候,我也是看著的,怎會不干凈?!?/p>
老伯這才認(rèn)清了眼前之人,“姜…娘子?”
老伯一臉欣喜,“許久未瞧見你了,還當(dāng)離開洛陽了呢!”
嘴里的酸甜味加之見了熟人,叫她心緒比方才好多了。
“你與趙郎君應(yīng)當(dāng)也成婚了吧!”老伯笑盈盈的問起姜秋姝近況來。
定國公府將事情給壓住了,百姓中趙士遠(yuǎn)的事兒并無多少人知道。
“他死了?!苯镦忠Я丝谔呛J,神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