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苯镦忠Я丝谔呛J,神情淡淡。
“呃。”老伯一時語塞,只換了些話安慰姜秋姝,“姻緣一事在天,姜娘子不必傷心,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p>
姜秋姝莞爾,點頭。
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不遠(yuǎn)處,裴珉抬頭就瞧見了這一幕,身后之人見他愣在原地未動,“怎么了?”
鄭明恪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便是個生人,都能笑得那般的開懷,只對他沒了以往的耐心。
“師兄,阿耶離世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如珠了,”鄭明恪眼底哀思劃過,“我曉得此事是為難了些,可若是你不幫忙,如珠她這輩子都?xì)Я恕!?/p>
裴珉不答,鄭明恪垂眸,從袖子掏出一物遞了過去,“這是阿耶給你的信。他身體遭不住營州的嚴(yán)寒,彌留之際硬是不顧我與如珠的勸阻寫下的,他死前也是最放心不下你。”
裴珉接過,眼中閃過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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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場上,風(fēng)光如舊,定國公府的奴仆一瞧見她的身影,便殷勤了迎上前來。
姜秋姝選了前兒騎過的馬,還是一如既往的溫順,她摸了摸馬兒的頭,一躍而上,比起平日悠閑的散步,她快速揮動著鞭子,馬兒跑動速度快了不少。
關(guān)嬤嬤在旁瞧著驚險,娘子這模樣不像是來散心的,反倒是逃命?
關(guān)嬤嬤暗道自己想多了,看著馬背上姜秋姝神色舒緩多了,她也跟著高興。
如今府里的傳聞越發(fā)的離譜了,她曉得娘子心里不痛快,昨夜又是逢五,五郎沒回房。
她也不曉得如何勸慰,只是五郎性子別扭,什么事兒都藏在心里,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有時都弄不懂。
五郎年幼吃了很多苦,她只希望娘子與五郎能越來越好。
姜秋姝雙腿夾緊,秋日有些微涼的風(fēng)打在她臉上,開闊的馬場叫她越發(fā)明白想要什么。
她松了松韁繩,只讓馬兒跑的快些,再快些。
等到了定國公府門口,便有嬤嬤稟告說太夫人想要見她。
她只道,終于來了。
清風(fēng)苑里,來來往往的奴仆,見了她后皆停住腳步行禮,可遠(yuǎn)處未曾靠近她的人,神色的怪異,舉止的敷衍叫人看得明白。
進(jìn)入內(nèi)廳,她朝著最上面的太夫人作揖,行禮,在太夫人未曾發(fā)話,她便自顧自起身坐到了另一側(cè)。
太夫人面不改色的叫人上了茶水,瞧著她。
第一面瞧見姜秋姝,她暗笑這般樣貌的人,卻連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權(quán)勢在美色面前果然不堪一擊。
她氣定神閑,并未將姜秋姝放在眼中。
普通百姓而已,定國公府一根兒指頭便能壓死。
第二面,便是她入府,面如桃紅眼兒俏,美的不可方物,比起之前的落魄,國公府的貴氣養(yǎng)人,她也是真心希望這般的女子,能夠迷住裴珉。
可惜裴珉是個硬心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