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的,是裴牧。
他便緊緊攀附上去,卻覺身子在空中被轉(zhuǎn)了半個圈。
而后,便是一聲巨響。
世界黑了下來。
江清淮卻沒有暈,雖然后背砸到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但這完全在能忍受的范圍之內(nèi)。
他掙扎著抬起了唯一還能活動的手臂,想去摸索一下裴牧的位置,卻先觸到一手黏膩。
他怔愣地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有一滴鮮血砸到他鼻尖,順著臉頰滑落耳邊,發(fā)出清晰的一聲滴答。
江清淮立刻感受到一股難言的窒息,他痛苦地嗚咽,崩潰地叫喊,活動著手臂胡亂摸索:
“裴牧……裴牧你在哪?我看不到……”
但很快他便摸到了,一個微涼的身軀,就撐在他的上方,不遠(yuǎn)處。
又有鮮血滴落在他鼻尖,沿著同樣的軌跡,在耳邊發(fā)出一聲滴答。
江清淮突然沒了聲音,他顫抖著手,沿著那個撐在他上方的身軀摸索……
這是xiong口,肩膀,心口……心口位置沒有受傷……滴血的部位應(yīng)該是肩膀,左肩膀……
他呼吸不暢,心跳加快,耳暈?zāi)垦?,卻在心中有條不紊地做出了判斷——
“裴牧不會死的,但如果……如果拖到失血過多,rb,你在嗎?
不對,冷靜,冷靜下來,會斷連……江清淮,江清淮,你要冷靜……”
“rb,rb你恢復(fù)了嗎?”
不等rb回聲,眼前先傳來一道亮光。
壓在他們身上的木頭被人挪了開來,立刻有人喊著:“找到啦,在這里!”
江清淮松了口氣,即刻看向裴牧。
裴牧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渾身是血,腦袋耷拉在江清淮脖間,兩條小臂分撐在江清淮兩側(cè),但右臂處被一道木尖刺穿,左肩位置也有一道巨大的貫穿傷,此刻還滴著血。
“沒事了?!比~從南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他似乎琢磨了一會,才朝江清淮伸出手來,“慢慢爬出來就好,小心不要碰到……”
“你救救裴牧。”江清淮雙眼通紅地看向葉從南,“他不能死,他不能……”
“我知道,你放心,你要先出來,我們才好把他挪出來。他的后腿被一塊石板壓死了,貿(mào)然挪開可能會塌陷。”
江清淮卻有些狐疑,裴牧壓在他身上,萬一他挪出去,裴牧摔到地上,造成二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