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確實坐在窗前,窗外正在下雨。
雨夜的月色朦朧暗淡。
不過江南水鄉(xiāng)的古鎮(zhèn)錯落有致,一眼望過去甚是好看。
但裴牧靜靜立在窗前,似乎無心此景,他只是在出神。
窗外的雨聲很大,屋內(nèi)卻安靜得讓人窒息。
江清淮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開口道:“裴牧?”
裴牧輕輕嗯了一聲,回過頭來。
黑暗中,江清淮不大看得清他的神色,只覺得他的眼睛亮地驚人,像狼。
“怎么醒了?”裴牧問他。
江清淮啊了一聲,并不回話,只是問:“你怎么不上來睡?”
“就來?!?/p>
裴牧雖這樣說,卻并沒有過來的意思,窗外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完全牽掛住了他。
江清淮便赤著腳下床,順著他目光去看。但除了鱗次櫛比的屋頂,并無什么稀奇。
“你在看什么?”江清淮忍不住去問。
裴牧卻一把抓住他的腰,將他抵在窗沿處。他的身子壓上來,臉湊得很近很近,目光在江清淮臉上盤旋,像是尋找什么似的。
江清淮不明所以:“怎么?”
他腦子閃過一個離譜的猜想:“不會是因為剛才沒陪你,生氣了?”
不過這話說出口,江清淮自己先否決了,裴牧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但他還是將手臂攀上裴牧的肩膀,讓原本就極近極近的距離變得越發(fā)曖昧:“不然,再來一次?”
“清淮……”裴牧似是無奈地朝后退了半步,卻被江清淮用指尖勾住腰帶。
“你躲什么?”江清淮湊上去親他。
片刻后,江清淮被壓在窗前。
窗仍舊開著,他半個身子都倚在窗框上,看著外面朦朧的雨景,感受身后炙熱的溫度,聽著裴牧粗重的喘息聲和外間淅瀝的雨聲,難得地有些害羞。
他有心讓裴牧慢些,還想換個地方,但剛叫了一聲裴牧,卻先在朦朧雨景中看到一個身影。
倒也不是江清淮視力好,而是,在這樣一個沉靜的夜里,朦朧的雨中,那個在房梁上躥下跳的身影真的很難不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