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抱起胳膊,看戲一般看著他。
江清淮難免覺得泄氣,擺爛一般躺倒在床上:“你再這樣不說話,我要睡覺了啊?!?/p>
隨著他臥倒的動作,如白玉藕般的小腿肚露了出來,明晃晃攤在裴牧眼前,像擺在狼面前的溫軟小羊,又在赤裸裸,赤裸裸地勾引著他。
裴牧突然忍無可忍,他上前攔腰抱起江清淮,抬臂直接扛到肩上,另一只手拔出長劍,就抓著他往宮外走。
他輕功急迅,如惡鬼夜行一般輕松自在,飛梭于各屋檐畫棟間,滿心只想著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肩上這個不知輕重的家伙。
倒是完全沒注意到江清淮的配合和乖順。
他明明可以即刻大喊大叫,讓人來救駕,卻并沒有那么做。
甚至直到裴牧來到宮外,來到京外,落腳于一處偏僻荒涼的廢廟,終于肯將他放下來時——
他還在用那好聽的、似糖糕般甜膩軟和、美味可口的聲音說:“裴牧?!?/p>
他坐在破廟那滿是灰塵和蛛網(wǎng)的神壇上,眼睛卻還是那么好看,眸光卻還是比月光皎潔,還是似白蓮般出淤泥而不染。
裴牧幾乎要發(fā)瘋:“我要殺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不是要上你,別再繼續(xù)勾引他了!
真是夠了?。?!
江清淮被他這一聲吼地有些懵,他眸中閃過一絲受傷,仍舊不明白裴牧到底怎么了。
他直接被裴牧從床上抱起來,連個鞋都沒穿,這地方只一張破桌子給他坐著,滿地都是灰塵和瑣碎的木屑,偶爾還能聽見老鼠吱吱叫的怪異聲響。
這里的一切都弄得他十分拘謹。
又拘謹又難過。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著裴牧一點衣角,委屈地聲音都帶著哽咽:“你別這樣欺負我……”
“欺負?”裴牧不可置信起來。
江清淮被他這冷淡的語氣弄得眼眶開始發(fā)紅,他倔強地看了裴牧一眼,發(fā)覺自己想哭,忙又垂下眸子,聲音發(fā)抖:“你想做什么,直接告訴我不行嗎?”
裴牧被那一眼看得心頭一痛,面對這個人竟體會到一種束手無措的無力感。
“他早告訴你了?!?/p>
身后卻突然傳來聲音,帶著幾分看熱鬧的意味:“他要殺你啊?!?/p>
江清淮和裴牧齊齊循聲望去,月色下正站著一個滿頭烏黑卷發(fā)的張揚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