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和裴牧齊齊循聲望去,月色下正站著一個滿頭烏黑卷發(fā)的張揚美人。
江清淮心中警鈴大作,一眼認出這人便是那次放蛇咬他的美女。
他看向裴牧,見裴牧神色似乎并無過多驚訝,更是不可置信:“裴遠之,你詐我?”
假意同他和好,難道只是為了綁他來這里?難道一切只是在騙他?
難道……難道……難道……
江清淮的震驚和受傷,反而讓裴牧有些不明所以:“我不是早說了嗎?不然你以為我綁你來干什么?”
“你都不找借口解釋一下嗎?”
裴牧會是這個反應(yīng),江清淮更是驚了:“你騙人你還有理了!而且……而且你哪里綁我了!”
他活動活動手腳,給裴牧看:“以為不給我穿鞋,我就不敢下地,就不能走路了嗎?”
裴牧沉默下來,像是對江清淮徹底無語了。
倒是身后那女子笑出聲來,她上前兩步,態(tài)度親昵地摸了摸江清淮的臉:“小皇帝,在下蘇沢,久仰大名?!?/p>
江清淮看也不看她,只沒好氣地抱著胳膊盯裴牧。
蘇沢也不惱,只說:
“你的好幫手葉從南,大半夜不睡覺,抓了我們在上京幾乎三百名部下。我們小本經(jīng)營,走投無路,只得來陛下您面前告御狀了。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p>
江清淮卻理也不理她,指著裴牧,還是氣不過:“不是你說不計前嫌么……說以后不會留我一個人,說要帶我去闖蕩江湖……啊,騙子,都是騙子……你個大騙子!裴遠之你個大騙子!”
江清淮鼻頭發(fā)酸,但礙于有人在場,他還是忍住了眼淚,他強迫自己情緒穩(wěn)定下來。
忍了好久,才問:“你都不打算說點什么嗎?”
裴牧蹙了蹙眉。
江清淮的心瞬間便像被箭戳穿了一樣,那種痛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身上,即便這次沒有流血。
江清淮還是痛得幾乎齜牙咧嘴。
他的人生是一場笑話嗎?
他不值得被愛嗎?
“哎呀哎呀,小皇帝傷心了。”
蘇沢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立刻挨了江清淮一記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