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紅色的瓶身在幽暗中顯出詭異的暗紅,讓沈愉不由得想到了那串珍珠項鏈。
她不知道這是什么酒,多少度。她只知道,既然傅臨淵開了口,這就是唯一的機(jī)會。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好?!?/p>
她打開酒瓶,仰頭就往嘴里灌,連酒杯都沒用。
葡萄酒的酸澀乍然沖入口腔,讓沈愉嗆了一下,劇烈咳嗽了起來。
她的酒量其實不怎么樣,因為她從小很少喝酒,唯一一次去酒吧還是大學(xué)畢業(yè)的聚會,還惹上了傅時予那個晦氣玩意。
幾口下去,沈愉臉頰開始發(fā)燙,有一股股電波衝上腦海,讓她的腦袋愈發(fā)昏沉了。
她鬆開酒瓶,邊咳邊喘。
耳邊卻聽到他散漫悅耳又惡劣玩味的聲音:“你喝酒的時間也算在這兩分鐘里。喝的時間越長,說話的時間就越少?!?/p>
沈愉顧不得多想,只是不停地吞咽,喉嚨澀得發(fā)痛,每一口酒水咽下去都好似刀割一樣。辛辣的味道從喉管蔓延到xiong腔,漲得她喘不過氣。
她頭暈?zāi)X漲,整個人如置云端,又宛如墮入地獄。視線被嗆出來的淚水暈地看不清,只能覺得傅臨淵模糊的影子高不可攀,又深不可測。
將酒瓶瓶口朝下豎到傅臨淵跟前,里邊再流不出一滴液體,沈愉用沙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說:“傅總,我……我喝完了。”
傅臨淵看了一眼表:“你還有四十秒?!?/p>
沈愉舌頭髮木,說話有些磕巴:“我……我聽說你要開除我姐姐了……”
“誰?!?/p>
“楊卉?!?/p>
“哦?!备蹬R淵狹長的眼尾一挑,“來求情的?”
“不……不是?!鄙蛴鋼u了搖頭,“我是想說,傅總深明大義,開得好!”
為了表示自己對傅臨淵的讚嘆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她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她站立不穩(wěn),整個人斜靠在沙發(fā)上,湊近傅臨淵,神秘兮兮地道:“而且傅總,您不光要開她,您還要查她,我懷疑她私吞過咱們公司的資產(chǎn)?!?/p>
葡萄酒的清冽合著她身上的一股香驟然襲來,空氣都染上了一抹甜味。她離得太近了,呼吸噴灑在他耳邊,熨燙而炙熱。
他側(cè)首,看見了她通紅的耳尖,上邊有顆小小的紅痣??赡芤驗闊?,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飽滿的下唇。
他狹長的眼尾一勾,目光深重,口中卻發(fā)出了一個和緩的音節(ji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