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瑜收回視線。
她們走進(jìn)了二樓盡頭,背陽的側(cè)臥中。
那里躺著殯儀館的目標(biāo)。
最開始接待他們的男人就在這個屋子里。
男人看起來年紀(jì)也不大,可能有個二十七八,帶著金絲眼鏡,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儒雅隨和,就是臉上沒有什么悲傷。
“多謝你們。我妻子愛美,請你們盡量讓她保持平日里溫柔整潔的狀態(tài),讓她體面、安詳?shù)碾x開。辛苦你們了,請多多費(fèi)心?!?/p>
男人言語懇切,卻是神態(tài)自若,一點(diǎn)也不悲傷。
仿佛他的妻子不是去世了,只是淺淺的睡了一覺一樣。
宋君瑜盡可能的掩飾住自己眼中的詫異和疑惑。
床上躺著的這個是男人的妻子,那剛才在下面和他一起接待眾人都那個女人又是誰?
兩人雖然沒有在外人面前摟摟抱抱,但二人身上縈繞的那種親密是掩不住的。
宋君瑜謹(jǐn)記彤姐的話,多看不說。
老柳顏色未變,只是點(diǎn)頭。
“蔣先生放心,我們會按照您的要求,給您的妻子一個體面的告別儀式。”
被稱為蔣先生的男人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這個房間。
等門也帶上了,宋君瑜才走到彤姐的身邊,小聲的問道:“姐,這邊躺著的是他的妻子,那下面那個是?”
彤姐冷笑一聲,“還能是什么?就是你想的這樣。”
宋君瑜呆立在原地。
不是,這也太惡心了吧。
妻子的遺體還沒有挪走,小三就登堂入室,甚至做出女主人的姿態(tài)來為尸骨未寒的原配安排葬禮?
你們有錢人都玩的這么炸裂嗎?
宋君瑜看著床上那個面色慘白,看不出活著時候的鮮活和溫柔的女子,有一種自己生活在法律健全的現(xiàn)代的無力感。
再想到剛才那個男人淡然自若,無一絲悲傷和痛苦的樣子,宋君瑜久違的反胃惡心。
宋君瑜張嘴,情不自禁的無聲吐出兩個字來。
賤人。
彤姐看見了,跟著點(diǎn)頭。
宋君瑜還是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
再次湊到彤姐的身邊,“女方?jīng)]有親戚朋友嗎?她們不管嗎?”
彤姐搖了搖頭,看著面色青灰的女人,扯了扯嘴唇,“利益當(dāng)前,一個瘋子的體面算得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