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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央，好久不見（第2頁）

她的嘴唇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似乎想喚出某個(gè)名字，最終卻抿成了一條沒有溫度的直線。

“咳！”陳伯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凝滯。

他瞇著眼，重新打量這個(gè)不速之客，語氣帶著商賈慣有的審視：“這位……客官，是要抓藥，還是問診？”那女子像是被驚醒，目光終于從阿央臉上移開，轉(zhuǎn)向陳伯。

“掌柜的…”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許久未曾好好說話，帶著長途跋涉后的干澀：“可有‘九苦還魂草’？”“九苦還魂草？”陳伯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姑娘，你莫不是在說笑？那玩意兒是長在絕壁毒瘴里的東西，邪性得很！多少采藥人為了它把命丟在崖下！我們這小地方，哪會有這等要命的稀罕物？聽您這口音也不是本地人，要那東西作甚？治什么病非得用它？”聽聞最近總有仗打，她莫不是哪個(gè)逃兵？不得了不得了，陳伯想立即將這個(gè)女子趕出去，他使了個(gè)眼色給阿央。

“救命。

”她只吐出兩個(gè)字。

陳伯被她這簡短又沉重的回答噎了一下，胖臉上的肉抖了抖，顯出幾分無奈和愛莫能助。

他搖著頭：“真沒有，別說我這小店，您就是把整個(gè)堯地翻個(gè)遍，也未必尋得著半株。

那東西……唉，就不是給人用的。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掃過這間堆滿藥材、光線昏暗的鋪?zhàn)?，似乎在?quán)衡什么。

最終，她解下了肩上的藍(lán)布包袱，放在柜臺上。

包袱皮散開一角，露出里面幾件同樣半舊的粗布衣裳和一個(gè)磨損嚴(yán)重的皮囊。

“既如此…”她再次開口，“掌柜的店里，可還缺人手？煎藥、分揀、炮制藥材，粗活重活，我都能做。

只求一個(gè)落腳之處，一口飯食。

”陳伯顯然沒料到這轉(zhuǎn)折，愣了一下。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gè)女子，那身破舊的勁裝掩不住骨子里的挺拔，絕非尋常村婦。

那雙眼睛里偶爾掠過的銳光，更讓他心里有些打鼓。

這種人來歷不明，又背著兵刃……他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陳伯！”一個(gè)清朗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干凈氣息，打破了僵局。

是阿央。

他不知何時(shí)已將藥碗送進(jìn)內(nèi)室，又悄然回到了柜臺邊。

他手里拿著一個(gè)空的藥碾子，似乎正要處理藥材。

他的目光落在女子被雨水打shi的肩頭和略顯疲憊的面容上。

那雙眼眸里，清澈依舊，卻多了一點(diǎn)近乎本能的柔軟。

“昨兒個(gè)下大雨，后頭庫房頂上那幾片瓦，好像又漏了。

”阿央的聲音很自然，像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他看向陳伯，“雨水滴下來，正好砸在堆放甘草的麻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