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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短篇名人素材和適用話題 > 第5章 高粱地里的狼頭(第1頁)

            第5章 高粱地里的狼頭(第1頁)

            高粱地里的狼頭

            余豆官在高粱地里挖到鐵皮盒時,指節(jié)被凍土硌出了血。血珠滴在暗紅的土上,像顆沒熟透的高粱籽——他想起爹說過,這片地的土是紅的,因?yàn)榻颂嘌?/p>

            盒子是銅鎖,鎖孔銹得堵了泥。他撿了塊尖石頭砸了三下,“咔嗒”一聲,鎖舌彈開時帶起股腥氣,像開春時爛在地里的死貓。里面裹著層油紙,拆開時嘩啦啦掉出些干硬的土塊,土塊間裹著封血書,字跡被歲月泡得發(fā)漲,卻仍能看清開頭的字:“吾兒勿恨”。

            “豆官!你娘喊你回家吃窩窩頭!”二柱子的聲音從地頭傳來,帶著股紅薯窖的霉味。他爹是村里的保長,總愛斜著眼看余豆官,說他是“土匪種”。

            余豆官慌忙把血書揣進(jìn)懷里,鐵皮盒往深處埋了埋。凍土硬得像鐵,他用手刨得指甲縫里全是泥,泥里混著幾根紅得發(fā)紫的高粱須——去年秋收時沒薅干凈的,在土里爛了一冬,倒更紅了。

            他爹余占鰲十年前死在高粱地,被日本人的子彈打穿了胸膛。村里人說,他爹當(dāng)年為了搶地盤,把隔壁村的王掌柜一家五口全砍了,那血把半畝地的高粱都澆紅了。只有娘臨終前拉著他的手,說“你爹是好人”,手里還攥著塊破布,布上繡著半個狼頭,針腳歪歪扭扭的,像剛學(xué)繡花的閨女繡的。

            血書上的字是用毛筆寫的,墨跡里混著暗紅,像是血調(diào)的墨。余豆官蹲在田埂上看,看到“你父非我殺”時,手指突然僵住——落款是王承宗,正是當(dāng)年被他爹劈死的“漢奸”。

            “漢奸”怎么會給殺子仇人寫信?余豆官想起小時侯,娘總在夜里翻個布包,里面除了那半個狼頭布,還有塊銀鎖,鎖身上刻著“承”字。他問過這是誰的,娘只說“是你該記著的人”。

            這天后,余豆官總往高粱地跑。他按血書上說的,在“第三株歪脖子高粱下”挖,挖到第七天,鐵鍬碰到了塊木板。扒開土一看,是口薄皮棺材,棺材縫里塞著件破軍裝,領(lǐng)口繡著個完整的狼頭,左邊半只和娘留的那塊,針腳能嚴(yán)絲合縫對上。

            軍裝口袋里揣著個小本,紙頁粘成了塊,余豆官往上面哈了半宿氣,才揭開幾頁。是本日記,字跡和血書上的一樣,開頭寫著“民國二十七年,與占鰲結(jié)為兄弟,共殺日寇”。

            “兄弟?”余豆官的手猛地一抖,日記本掉在泥里。他爹當(dāng)年說王承宗是漢奸,帶人把王家圍了三天三夜,最后放把火燒了房子,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連高粱穗子都像著了火。

            日記里說,他爹和王承宗原本是拜把子兄弟,一起在高粱地里伏擊過日本人的糧車。后來隊(duì)伍里出了內(nèi)奸,把消息賣給了鬼子,王承宗為了保余占鰲,故意裝作投敵,讓他爹帶著兄弟們撤退?!罢荐棽恢獌?nèi)情,恨我入骨,也好,這樣他才安全?!?/p>

            余豆官看到這里,突然想起娘說過,爹死的前一夜,抱著她哭了半宿,說“我對不起承宗”。當(dāng)時他以為爹是殺紅了眼后悔,現(xiàn)在才明白,爹早知道自已殺錯了人。

            棺材底還有個鐵皮盒,打開時滾出枚子彈殼,殼上刻著個“余”字。旁邊壓著張照片,泛黃的相紙上,兩個穿軍裝的男人摟著肩膀笑,左邊的是他爹,右邊的人眉眼溫和,嘴角有顆痣——和余豆官鏡子里看到的字跡,一模一樣。

            “這是你王叔?!蹦锱R終前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來,“他閨女和你通歲,要是活著,該給你讓媳婦了?!?/p>

            余豆官突然想起村里的瞎眼婆婆說過,當(dāng)年王承宗的媳婦懷著身孕,被他爹的人追得跳了井,井邊還留著塊繡了狼頭的嬰兒襁褓。他猛地摸出娘留的那半塊布,又從軍裝領(lǐng)口扯下另一半,拼在一起的狼頭嘴里,叼著個“豆”字。

            原來他的名字,不是爹起的,是王承宗起的。原來娘攥著的布,是王承宗媳婦繡的,是給兩個孩子準(zhǔn)備的記月禮。

            這天傍晚,余豆官背著那口薄皮棺材往村西頭走,那里有片沒人管的荒墳。他想把王承宗葬在爹旁邊,讓這對被誤會了十年的兄弟,能在地下說說話。

            路過保長家門口時,二柱子他爹正蹲在門檻上抽煙,見了他,突然把煙鍋往鞋底上磕了磕:“豆官,你娘留的那銀鎖,借我看看。”

            余豆官摸出銀鎖,鎖身上的“承”字被摩挲得發(fā)亮。保長接過鎖,突然老淚縱橫:“這是我閨女的鎖啊……當(dāng)年我是內(nèi)奸,王掌柜為了保我,才說是他投敵……”

            余豆官的手像被烙鐵燙了,銀鎖“啪”地掉在地上。保長說,當(dāng)年他被鬼子抓了把柄,只能泄露消息,王承宗發(fā)現(xiàn)后,沒殺他,只讓他對外說自已是漢奸,還把懷孕的媳婦托付給他照顧??伤嗾荐椥宰恿?,非說要“清理門戶”,王承宗為了不讓兄弟反目,故意引他爹來殺自已,還讓保長把他媳婦送走,對外只說“跳了井”。

            “你王叔的閨女,現(xiàn)在在青島,叫王念豆?!北iL從懷里掏出封信,信封上的地址龍飛鳳舞,“她說,等找到個繡狼頭的人,就回來認(rèn)親?!?/p>

            余豆官捏著信紙,突然想起血書最后一句:“狼頭為記,生死不離”。他抬頭看向高粱地,夕陽把穗子染成了紫黑色,像無數(shù)只舉著的拳頭。風(fēng)從地里鉆出來,帶著股甜腥氣,像是爹和王叔年輕時,在高粱地里喝的燒刀子的味道。

            他把王承宗葬在爹的墳旁邊,兩座新墳前各插了根高粱桿,桿頂綁著拼好的狼頭布。風(fēng)一吹,布片嘩啦啦響,像有人在說悄悄話。

            回家的路上,余豆官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放在爹的墳前,一串揣在懷里。他想,等找到王念豆,就帶她來高粱地,告訴她,這里的土雖然紅得像血,卻也能長出最甜的高粱。

            夜里,他讓了個夢,夢見爹和王叔坐在高粱地里喝酒,爹給王叔倒酒時,手還在抖,王叔拍著他的肩膀笑,說“占鰲,你這性子,得改改”。夢里的高粱紅得發(fā)紫,穗子垂下來,像無數(shù)只手,輕輕托著兩個沒說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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