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在盛夏回到那場舊夢（第4頁）

————夜已深，馬爾福莊園的回廊靜謐無聲。

我靠在德拉科懷里，身上還帶著尚未散去的余溫。

窗外月光斜灑，照進薄紗簾內(nèi)，為他側(cè)臉鍍上一層清冷的銀光。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忽然開口，聲音低柔，仿佛怕驚擾了什么遙遠的片段。

他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一下，“怎么不記得。

你穿著藍綠色的小禮裙，頭發(fā)扎成兩個麻花辮，像一只驕傲的小天鵝，一進宴會廳就不肯牽你母親的手。

”我失笑，“因為我不喜歡被人當小孩子看。

那時候你還裝模作樣地沖我鞠了個躬。

”“那不是裝模作樣。

”他抗議，眼底帶著一絲笑意，“我母親當時盯著我呢，說如果不禮貌待客，就把我的飛天掃帚收走。

”我頓了頓，輕輕嘆息，“那時候的我們……好像都還不懂什么是家族責(zé)任。

”“可我記得你看我的時候，那眼神特別亮。

”他俯身吻了吻我發(fā)頂，聲音低低的，“你問我：‘馬爾福家的少爺，是不是都這么拽？’”我忍不住笑了，“你還頂著滿頭發(fā)膠，說那是你祖父教你打理的風(fēng)格。

”“祖父確實教的。

”他偏頭，額角蹭著我的鬢發(fā)，語氣放軟，“我那個年紀，其實從沒見過你這樣——像個會發(fā)光的小女巫。

不像貴族小姐，更像……精靈。

”我沒有說話，只是在他懷中緩緩收緊了手臂。

“那時候你家族還風(fēng)光得很。

”他低聲說，“沒人想到，幾年之后你會一個人站在那么多風(fēng)雨里。

”我輕聲回道：“也沒人想到，你會一直記得我小時候穿什么顏色的裙子。

”他沒有應(yīng)聲，只是將我摟得更緊了些。

指尖摩挲著我耳垂上的銀飾，像是確認，又像是守護。

“如果那一晚我們沒遇見，”我輕聲道，“你還會喜歡上我嗎？”他貼近我的額頭，語氣沉穩(wěn)得近乎執(zhí)拗：“那一晚我們必然會遇見，不在莊園，就在別處。

不在童年，就在之后的哪一場風(fēng)暴里。

”“我會喜歡你，不管你姓什么，也不管你是不是貴族。

”夜色靜謐，心跳交疊成彼此呼吸的節(jié)奏。

那一夜過往如夢，卻又真切得仿佛仍在眼前——銀燭搖曳，琴聲盈廳，小女孩驕傲地仰著頭，少年別著家徽低頭行禮——命運自那一刻起，便悄然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