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巾布中探出手臂,輕輕拂去他額間殘留的水珠我們沒有言語,只是默契地一件件換好衣物。
我穿回墨綠繡銀邊的校袍時,他已換好寢服,把我拉近,幫我系好圍巾似的領(lǐng)結(jié)。
“你累嗎?”他一邊問,一邊把我手中握著的雙面鏡和魔藥瓶仔細收進袍兜。
我輕聲“嗯”了一聲,靠進他懷里。
他攬著我,掌心緩緩地覆在我肩上受傷的地方,像是仍心有余悸。
我坐得安靜,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忽然低聲問:“你呢?疼不疼?”他動作一頓,挑眉看我,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我哪兒疼?”我伸手摸了摸他額前,那塊早已結(jié)痂的淺擦傷仍微微泛紅。
“這里。
”我低聲道。
“這點不算什么。
”他俯下身,讓我碰得更清楚,“你才是傷得多。
”“可我沒撞石頭。
”我輕聲念他。
他沒回嘴,只是吻了一下我指尖:“下次我站你前面,不讓你先挨。
”那語氣溫柔得像誓言。
我靠著他走回寢室的路,步子很輕很慢。
他一直沒松開牽著我的手。
回到寢室時,壁爐已點燃,鋪著絨毯的床邊一片暖意。
我替他擦去額角殘留的水珠時,他不由得笑了笑,忽然湊近,親了親我唇角。
“謝謝你替我擔心。
”“也謝謝你保護我。
”我輕聲應(yīng)道。
他將我攬進懷里,溫柔地把我拉倒在床上,臂彎安穩(wěn)地環(huán)在我肩側(cè)。
“今晚好好睡。
”他說,“你安全了,我就在這里。
”夜色緩緩攏下,我聽見他均勻的心跳,忽然覺得,哪怕明天還要繼續(xù)面對未知。
此刻的平靜,已是最可貴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