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徐弘川再也按捺不住,從都司牽了匹快馬,連宅子都沒回直接就騎馬來了昌樂,還專門帶了件夜行衣。
他今晚倒是要好好瞧一瞧,這姜家為何讓她“樂不思蜀”地跑回來,是不是他那便宜兄弟在床上有什么本事讓她爽翻了去!
馬背上的徐弘川黑著一張臉,只要一想到昨晚夢里那情形,他就氣血上涌,想拔刀kanren!
他原以為他能耐得下心來,等著那小東西自己乖乖回來。沒成想他一日都沒撐過,根本就等不及!
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何這樣沉不住氣!從前刺探敵營時,他趴在草叢中整整兩日一動不動,如今卻渾身躁動不安,一刻也等不得。
懊惱、憤懣、嫉妒充斥著他整個身體,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今晚他就給這不知死活的小東西點顏色瞧瞧!背著他就敢跑!
不是往姜家跑么?好!就讓他親眼看看,那姜文誠是不是碰了那小美人。只要碰一下,他就當(dāng)著姜文誠的面肏死她!
正好捅破了窗戶紙,讓姜文誠也看看清楚,這小美人是誰的人!他往后還敢不敢碰一下!
敢碰就弄死他!
溶月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在徐弘川的眼中,她猶豫著對姜文誠說道:“夫君,我有事同你商量?!?/p>
“正好,我也有事同娘子說?!?/p>
溶月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是從徐府私自回來的,女先生這差我不想做了。”
此話一出,正端著茶盅喝茶的姜文誠,一口茶倏地噴了出去,大驚失色道:“什么?你是自己跑回來的?我那嫡兄不知道?這怎么使得!”
溶月被他的反應(yīng)嚇得抖了一下,皺著小臉說道:“我在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這樣下去怎么成……”
姜文誠連忙放下茶盅,走到溶月跟前焦急地說道:“做女先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再說又是自家人,有何不可?你說你,怎么自己就跑回來了?我那嫡兄若是動怒了該如何是好?”
溶月心里一酸,眼眶紅了起來,聲音也微微顫抖:“女先生?我被送去徐府做什么,你心里清楚!有哪個男子會把自己娘子往別的男人……”
溶月流下兩行清淚,說不出后面“榻上送”那幾個字,姜文誠忙解釋道:“這不是權(quán)宜之計么,好娘子莫哭?!?/p>
溶月低著頭嚶嚶低泣著,抬起頭盯著姜文誠的雙眼,哽咽著控訴:“我在徐府像個暖床丫頭似的,徐府的人都瞧出來了,連姑娘的丫鬟都罵我不知廉恥。徐府又不是我要去的,我也從沒有攀高枝的心思,如今卻成了爬大伯床的不倫下賤之人,你是我的夫君,可曾替我想過我的清譽該如何!”
姜文誠被溶月說得一陣心虛,別過眼去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口中嘟囔著:“不過是旁的人嚼嚼舌根罷了,娘子何必放在心上。反正嫡兄先前就與你有了夫妻之實,一回和十回也無甚區(qū)別?!?/p>
姜文誠不痛不癢的話仿佛點燃了溶月的怒火,她心里的委屈像噴涌而出的洪水,人生頭一回動了怒。
她氣的使勁推了一下姜文誠,淚水漣漣地高聲道:“姜文誠!你們姜家欺人太甚!當(dāng)初母親背著我下藥,把沾了催情藥的簪子給我戴上,誆騙我去給大伯送點心,我們這才……我黎溶月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被你們?nèi)绱俗髹`!”
姜文誠見溶月真的生氣了,想上前去抱她,被溶月一把推開,又接著哭道:“母親說為了救你出來,我也認(rèn)了,到底也不是我去勾引的大伯,我對你問心無愧??蛇@還不算,還要把我送到徐府去給大伯當(dāng)暖床的丫頭!我不想去母親硬是要我去……”
說到此處,溶月已經(jīng)泣不成聲,哭得梨花帶雨,嬌軀蕭索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