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定制的情侶手表,除了心率監(jiān)測,還有一項隱藏功能,那就是緊急錄音。
當初是為了在她萬一遇到危險時能留下證據(jù)而設(shè)計的。
如果橋洞那晚,她啟動了錄音……
顧宴辭不敢再想下去,巨大的恐懼和一絲渺茫的期待撕扯著他。
“是,顧總!”
助理不敢怠慢,立刻答應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顧宴辭像瘋了一樣。
他放棄了所有工作,像個幽靈一樣徘徊在江敘白研究所附近。
他遠遠地看著蘇清禾,看著她穿著白大褂步履輕盈地和同事們聊天,看著她對著江敘白展露燦爛笑容,看著她投入實驗時專注而明亮的眼神。
這樣的蘇清禾,是他許久未曾見過的。
記憶中的她,自從孩子去世后,就像一朵枯萎的花,被沉重的悲傷和愧疚籠罩,眉宇間總是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抑郁悲傷。
而現(xiàn)在,她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蓬勃的生命力,耀眼得讓他心碎。
她真的活過來了,以一種他永遠失去的方式。
每一次看到她,都像一把鈍刀在他心上來回切割。
他恨不得沖過去,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告訴她,他是誰,告訴她,他有多后悔,告訴她,他愿意用一切去彌補。
可他不敢。
她看他的眼神,只有純粹的陌生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排斥。
江敘白像一道堅固的屏障,時刻守護在她身邊,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警告。
終于有一天,當顧宴辭的車又一次停在研究所對面時,江敘白獨自一人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他的車旁,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露出顧宴辭布滿血絲、憔悴不堪的臉。
“顧先生。”
江敘白的聲音很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請你立刻離開,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清禾面前。”
顧宴辭喉結(jié)滾動,聲音沙?。?/p>
“我只是想看看她?!?/p>
“況且你什么身份,憑什么命令我?”
江敘白眼神銳利。
“看看她被你和你身邊那些蛇蝎心腸的人害得還不夠慘嗎?看看她好不容易才從地獄里爬出來,重新找回笑容?”
“顧宴辭,你的出現(xiàn)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折磨和危險!”
顧宴辭痛苦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