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辭痛苦地閉上眼。
“你閉嘴!”
“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可是……”
江敘白冷笑。
“知道錯了?”
“晚了!清禾現(xiàn)在過得很好,她忘記了所有和你有關(guān)的回憶,包括小澤。她的世界里只有她熱愛的研究和平靜的生活。這就是她選擇遺忘的原因!”
“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知,就請你放過她,讓她徹底擺脫你帶來的陰影,做回她自己!”
“再出現(xiàn)的話,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讓你永遠(yuǎn)消失?!?/p>
江敘白說完,不再看顧宴辭一眼,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背影挺拔決絕。
顧宴辭靠在椅背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江敘白的話像淬毒的鞭子,抽打在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
放過她,讓她徹底做回她自己……
原來,他連靠近,都成了一種原罪。
他深愛的人,用遺忘來逃離他,而他,連祈求原諒的資格都沒有。
顧宴辭沒再去研究所,但是他依舊關(guān)注著關(guān)于蘇清禾的一切,在書房里一遍遍翻閱她的日記。
助理敲門走進(jìn)來,將修復(fù)好的手表錄音呈在他面前。
“顧總,您確定要聽嗎?”
顧宴辭毫不猶豫的點頭,蘇清禾經(jīng)歷的所有痛苦,他都要知道!
他點開播放鍵,林柔柔的聲音瞬間在書房響起。
“大師說了,這水鬼的骨灰最邪惡,要倒在世界上最臟的地方才能化解怨氣。”
“夫人,你說這世界上最臟的地方是哪里?當(dāng)然是馬桶了!”
“沒有顧總的允許,誰敢???”
……
顧宴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慘白如紙。
高大的身軀晃了晃,猛地向后踉蹌一步,撞在書架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文件散落一地。
“我沒做過!”
“我不知道!小澤……”
他和清禾視若珍寶的孩子,骨灰竟然被這般糟蹋,被沖進(jìn)了骯臟的下水道,和屎尿混為一體!而這一切,竟然是打著他的名義做的。
他不敢想象蘇清禾當(dāng)時的心情,她一定恨透他。
他像是無法承受錄音帶來的沖擊,又像是想確認(rèn)這地獄般的聲音是否是真的,顫抖著手,再次點開了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