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
傅昱珩剛踏入正院,一位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拿著一個檀木匣子遞了上來:“世子,方才收拾書房時,不慎碰落了這個,里面是世子妃寫的的……寫的……”
丫鬟渾身發(fā)抖,實在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傅昱珩不耐拿起盒子打開。
下一秒,眼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紅血絲。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呼吸都帶著窒悶。
他死死地盯著紙張上的字眼,手背上的青筋因為過度用力而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不知是被那份和離書,還是那份絕筆信刺到。
他平日涼淡溫漠的眸子,此刻竟然是駭人的紅色。
這就是宋顏歡留給她的東西?
好算計,先是做戲法消失不見,后又弄出了和離書和絕筆信,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傅昱珩輕笑了一聲,將兩份紙張撕了個粉碎。
一眾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頭都不敢抬一下。
“備馬,進(jìn)宮?!备店喷裆ひ舯洌蛔忠活D。
是他太縱著宋顏歡了,連這種東西也敢寫。
這些日子,宋顏歡也該玩夠了。
……
傅昱珩進(jìn)宮請旨調(diào)五城兵馬司全城搜尋宋顏歡的事,如驚雷般炸響上京。
下朝時不少同僚,打趣宋父:“侯爺這掌上明珠,當(dāng)真是不讓須眉??!放眼整個上京,還有哪個女子有這等殊榮?”
話里話外的揶揄,直如耳光般抽得宋父老臉通紅。
一通火,回到定北侯府才發(fā)作。
“砰!”宋父摔了茶盞:“逆女!逆女!竟讓圣上都知曉她離家出走的事,我當(dāng)初就該把她掐死在襁褓里!”
宋嫣婉連忙柔聲安撫:“爹,別動怒,歡兒性子倔,大約是想讓我們先低頭示好,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歡兒,她在外面躲了這么久,萬一遇到危險了可怎么辦啊……”
“死在外頭才好!”宋母放了句狠話,下一秒,又忍不住抹淚,泣不成聲,捶著胸口。
“歡兒,這孩子怎么會變成這樣,小時候她最乖了,怎么會這樣?!?/p>
宋嫣婉趕忙攔住,宋母趴在宋嫣婉的懷里哭:“都怪我沒有教好啊。”
宋嫣婉一邊安撫,一邊說:“女兒有一個法子,雖然冒險了些,但應(yīng)該能逼歡兒出來?!?/p>
第二日,定北侯府門前車水馬龍,圍滿了伸長脖子的看客。
祠堂內(nèi)族親齊聚。
宋父朝族中長輩們一一作揖:“勞煩各位叔伯做個見證——不孝女宋顏歡,品行不端,即日起與我定北侯府恩斷義絕,生不入族,死不進(jìn)祠!”
說著,他抖著手從族譜中撕下宋顏歡那頁黃紙,又吩咐人將宋顏歡住過的閣樓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