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歡那雙剪水秋眸轉(zhuǎn)了轉(zhuǎn),櫻唇扯出一抹笑:“冷面書呆子,和表里不一的戲精,挺相配啊?!?/p>
此話一出,周圍的幾位千金暗暗交換眼神,有了急色。
有人忍不住開口:“歡兒,上個(gè)月宋嫣婉僅是失足落水,就能攪黃你的生辰宴,若是她有了傅世子那樣的夫君,你爹娘豈不是更加偏愛她了?你不如把傅世子搶過來,斷了她美夢(mèng)?!?/p>
提到生辰宴,宋顏歡尤其生氣,明明是宋嫣婉想推她下水,她只是躲開了,宋嫣婉自己掉進(jìn)水里,父親母親卻罰她跪了三天祠堂!
宋顏歡雖氣得不輕,但理智尚存。
她抿了抿唇:“那是兩碼事,我可不要為了個(gè)書呆子毀了自己的名聲,我好不容易才在謝懷瑾那兒掙回點(diǎn)名聲?!?/p>
“歡兒妹妹,你想想,要是搶到了傅昱珩,能狠狠羞辱宋嫣婉一番不說,又能叫她痛不欲生!這樣又能立威又能泄憤的計(jì)劃,你當(dāng)真要錯(cuò)過?”
旁邊幾位千金忙你一言我一語的攛掇,讓宋顏歡去跟宋嫣婉作對(duì)。
反正傅世子最討厭的便是宋顏歡這等嬌縱跋扈、行事荒唐的女子,只要借宋顏歡的手讓宋嫣婉失了先機(jī)。
她們便多了幾分接近傅世子的機(jī)會(huì)。
宋顏歡托著腮,細(xì)眉微蹙思忖片刻,懶懶開口:“聽起來是不錯(cuò),那傅昱珩平日里的行蹤誰知道?”
她也不是個(gè)傻的,這些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盤,她心中清楚的很。
不過,要是能惡心惡心宋嫣婉的話,她覺得可以玩玩。
周圍的女子們頓時(shí)將自己所打探到的一一說來。
而鄰近水的船艙中,傅昱珩沉沉地凝著那抹緋色的身影。
捏著棋子的手背青筋猙獰而起,他冷笑了一聲,將棋子落下,原本大勝的白棋瞬間被黑棋吞沒,一擊斃命。
再相見,是在醉仙樓一場(chǎng)宴會(huì)上。
宋顏歡一襲輕紗蹙金紅裙,鬢邊別一支累絲銜珠步搖,上挑的眼尾稠艷流丹,晃的人移不開眼睛。
那些平日里暗諷宋顏歡“粗鄙無狀”的勛貴公子,擲杯失語,有的連半酒潑在衣襟上不自知。
她目標(biāo)很明確,直直朝他走來,他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收緊。
距離他不過幾米距離時(shí),她被一個(gè)與謝懷瑾有娃娃親的女子喊走了。
不過半瞬,她便與那女喝起了酒。
席間,傅昱珩就這么看著,她在攛掇聲中,喝下一杯杯烈酒。
果然是武將之女,話不過腦、愚蠢至極,連酒水被人下了料都不知道。
他眼波淡淡,什么都說。
錦上添花沒意思,雪中送炭太刻意、拯危救困才有趣。
就像馴獸,得先讓幼獸被撕咬的鮮血淋淋,奄奄一息時(shí)再施藥相救,它才會(huì)搖尾乞憐、一生認(rèn)主。
而對(duì)宋顏歡,也是要如此。
宋顏歡被那女子架著上了三樓的雅間。
傅昱珩黑眸淡淡,不疾不徐地斟茶,等待著那絕佳的“拯救”時(shí)機(jī)。
但宋顏歡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還沒蠢到被人當(dāng)成魚肉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