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什么力氣這么大!”
“拿刀來!砍了……”
“不必?!辟Z想截斷話頭。
他舉起半只手,轉過頭,抽出隨身侍從的劍。
利器的破空聲有如一道驚雷,狠厲地在祝千齡腦海中劈出一條裂縫。
祝千齡瞳孔驟縮。
半片袖口重逾千斤,墜得他手腕生疼。
祝千齡失神地注視著手中的碎布,身下枕著的大氅被抽走,他覺得嗓子里好像哽著什么硬物,讓他忘記了怎么發(fā)聲。
“我……”
忽然,一道爽朗的聲音急匆匆地響起:“公子,屬下來遲,還望公子手下留情!”
賈想尋聲看去,來者身著藍袍,劍穗上歪歪扭扭的黃色編織小人讓他忍俊不禁。
旋即,他又想起原主的人設,硬生生把那道笑意拐成冷笑:“來得正好?!?/p>
賈想暗自松了一口氣。
終于可以把祝千齡這個燙手山芋甩給別人了。
來者二話不說,摁住祝千齡的腦袋,齊齊跪在賈想面前,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祝千齡身上瞟。
這番景象,賈想倒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似的,他頗有些新奇地打量著二人。
男子的手以一種別扭的角度桎梏著祝千齡,似乎有意避開祝千齡頭上的傷口,因此祝千齡在他掌下還能做出輕微的掙扎,二者互動中透著一股詭異的熟稔。
賈想若有所思地端詳著二人,心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想法。
這府兵是仞州派來監(jiān)視他的修者,以他的身份,若是發(fā)現(xiàn)祝千齡,定然二話不說把人拴在身邊守著,哪兒還有賈想碰面的份兒?
除非,此人是刻意為之,將祝千齡留在他府中的。
那又是有何緣由?
祝千齡的原生身份特殊,陳樂行的穿越者身份同樣弊大于利,顯然——這位劍穗掛著不死人圖騰的同行兄是拿他當擋箭牌,坐收漁翁之利。
想通底細,賈想譏笑道:“我瞧,陳仙長與這來歷不明的乞兒似乎關系匪淺呢?”
“樂行不敢?!?/p>
嘴上說是不敢,但陳樂行卻不見半點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