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吻變得更加深入,舌尖輕輕掃過他的上顎,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像是電流般竄遍全身。他閉上眼睛,任由對方的吻將他帶入一片混沌之中。
算了,先這樣吧。
唇齒相依,傳來的觸感溫熱而柔軟,像是融化的蜜糖,緩緩滲入他的每一寸感官。季不寄的心跳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滯,只剩下他們彼此交纏的氣息。
陽光依舊灑在他們身上,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所有的抗拒和不安都在這一刻化為了無聲的默許。
一吻結(jié)束,大概算是一吻,時恩賜松開雙手,溫熱的唇息打在他的臉上。
季不寄抹了把嘴角,輕輕喘著氣,眼尾shi紅:“結(jié)束了?”
“你覺得還不夠嗎?”時恩賜期待地問,似乎在等待一個肯定的答案,然后再補一段。
季不寄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夠了夠了,親久了我有點疼。”他離開這人,彎腰幫他拾起地上的汽水瓶子。
時恩賜喜歡他坦率起來的模樣,可愛得像是在撒嬌似的,盡管表情依舊冷感,聲音也硬邦邦的。
他問季不寄:“你明明很在意我吧?明明很喜歡我吧?喜歡為什么不答應和我在一起?”
對方遲遲沒有回應,時恩賜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然后看見這傻子差點撞自動販賣機上,晃了兩下,裝作無事發(fā)生地站直身子。
“我做錯了事?!?/p>
他的聲音悶悶的,聽完后時恩賜緩了兩秒才解析完畢。
時恩賜問:“你做錯了什么事?”現(xiàn)在季不寄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不答應自己。
季不寄借著陰影遮擋住了面上的情緒,低著頭,聲如蚊訥:“我把你媽媽害死了……”
“嗯?”時恩賜愣了下。
楊女士不是在病房里念佛經(jīng)呢?
誰通知他了?
“你——”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撓了下腦殼,接著道:“她沒死,在休養(yǎng)。你一直以為她死了嗎?”
這短短的兩句話對季不寄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各種各樣的感情交錯在一起,季不寄的心里像是打翻了個五味瓶,難以置信地問道:“她……還活著嗎?”
“她沒死過?!睍r恩賜道。
那他這么久以來深陷的泥沼算什么?
季不寄的喉嚨發(fā)緊,垂落身體兩側(cè)的手指蜷縮了下,深黑的眸底仿若蕩起了漣漪。半晌,才問道:“那她知道你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