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鐵了心要把這場游戲結(jié)束,砍起來毫不猶豫,雙手死死地抓著把手。
時恩賜在一旁站著看他干活,這顆樹的花瓣接連不斷地變換著顏色,一會兒藍一會兒紫的,如夢如幻。枝杈震顫著不斷掉落花瓣,紛紛揚揚頗為好看。
正常來講,很少有大學(xué)生能夠體驗到親手掌握電鋸的滋味。季不寄第一次砍樹,本以為會困難,卻沒想到這棵樹和實際預(yù)想的大不相同,樹干跟紙糊的似的,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第一步。
他把鋸子移動到另一端,準備把樹干徹底鋸?fù)浮?/p>
“季不寄,加油!”時恩賜在墻根靠著給他加油打氣。
季不寄沒搭理他,專注于眼下的工作,這一側(cè)的樹干鋸到了頭,樹干發(fā)出倒塌的聲響,他后退幾步,等待櫻花樹往相反的方向倒下。
然而,櫻花樹在將倒未倒之際,方向陡然一轉(zhuǎn),栽倒向了時恩賜的方向。這就像是被冥冥之中的某股力量所牽引著一般,他來不及離開受波及范圍內(nèi),便被樹冠壓得嚴嚴實實。
“時恩賜!”季不寄失了鎮(zhèn)靜,急忙喊道。
萬幸時恩賜并沒有出生命危險,他在茂盛的櫻花枝杈中翻了個身,憤憤不平道:“這游戲只針對我?!?/p>
“你是主角,仇恨值當然都在你身上?!奔静患睦@開層層疊疊的樹杈,踩著落了一地的花瓣,去刨里邊的人。
他好不容易把整個時恩賜從樹冠里揪出來,看到這人的發(fā)型,呼吸卻是一滯。
“你……”
時恩賜略感疑惑,手指慢慢摸上半邊臉頰:“我怎么了?我破相了?”
“不是?!奔静患膿u了搖頭,仿佛在壓抑著什么,聲音打著顫,低下頭不去看他。
時恩賜迷茫地盯著他,眼神清澈:“那是怎么回事?你露出這副表情做什么?”
季不寄雙手攥拳,再也抑制不住快要溢出嗓子眼的笑聲:“……你的頭發(fā)變色了?!?/p>
“什么?”時恩賜登時表情一變,伸手抓住自己的狼尾,揪到眼皮子底下去瞧,果真變成了藍藍紫紫的顏色。
他原本是金發(fā),如今染上了櫻花的繽紛色彩,頭頂?shù)慕鸢l(fā)到下邊逐漸渲染上一層漸變的藍紫色,還稍微泛著些亮晶晶的光澤,簡直像是瑪麗蘇網(wǎng)文在逃女主角。
“我的頭發(fā)……”時恩賜抓住頭發(fā),神色在一瞬間崩壞了。
季不寄聊勝于無地安慰道:“應(yīng)該離開這里后就變回去了?!?/p>
“丑死了,像個燈球?!睍r恩賜難以接受:“季不寄,你等我一下,我去屋里拿剪刀?!?/p>
說著,他就要回去。季不寄迅速扯住他的袖子,阻攔道:“不行,你不能剪頭發(fā),剪沒了就更難看了?!?/p>
時恩賜適合偏長一些的發(fā)型,盡管不需要到可以扎起來的長度,可若是冷不丁剪個寸頭,季不寄首先要舉旗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