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xiàn)在這樣挺好看的。”為了避免事情往更糟的方向發(fā)展,季不寄說出違背良心的話。
從小美商就不好的時恩賜半信半疑:“真的嗎?”
季不寄眼睛不帶眨一下的,斬釘截鐵道:“我很喜歡?!?/p>
時恩賜信以為真:“好,那我就保持現(xiàn)狀吧。”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他打消了回屋削發(fā)的念頭,像櫻花樹般頂著一頭彩毛往森林深處走,季不寄走在他身邊,總是忍不住想去打量他的頭發(fā)。
“話說回來,你是怎么變成這副模樣的?”季不寄問他。
時恩賜猜測道:“可能我算是游戲角色,可以和它們產(chǎn)生互動——你不能跟游戲世界講常理?!?/p>
季不寄想了想,對他說:“我會盡力保護(hù)好你的?!?/p>
方才不出季不寄所料,電鋸在使用過一次后就消失了,這為他們的背包減輕了不少負(fù)擔(dān)。二人下一步的計劃是深入森林去找到那片水域,試著將包里的詛咒玩偶丟進(jìn)去。
走了一段功夫,時恩賜奇怪地問了句:“你還不消失?”按上次他在這里停留的時間,季不寄早該起床了才對。
季不寄看了一眼視野中瑩瑩發(fā)光的彩色時恩賜。
他睡前吃了安眠藥,今晚可以多陪這家伙一會兒。
“我就不能睡個懶覺了?”他挑眉道。
時恩賜問:“你明天有事情嗎?”
“上午有門選修課,哦,就是我掛掉的那門。下午要去做家教。”季不寄道。他晚上在夢里神游,白天照常學(xué)習(xí)工作,像是拍了一出校園奇幻劇。
“大忙人?!睍r恩賜感嘆道。
季不寄覺得他的語氣欠欠的,自己晝夜連軸轉(zhuǎn)還不是拜他所賜。
他倆聊著聊著,就走到了目的地。一池潭水映入眼簾,在平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神秘。時恩賜欲要湊近去照自己的頭發(fā),季不寄一把將他拉開。
“別找死,小心它把你拽進(jìn)去?!彼渎暤馈?/p>
時恩賜悻悻地退到安全距離,把詛咒玩偶從背包里翻出來:“我丟進(jìn)去了?”
“丟吧。”季不寄道。
時恩賜準(zhǔn)確無誤地將丑陋的娃娃丟進(jìn)水里,重物入池,水花四濺,近處的季不寄被濺了一身。
他頗感無語地瞧了對方一眼,再探頭去俯看水底的變化。玩偶沉入水底后起初是沉寂,而后周遭逐漸發(fā)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這好比是一片沉到杯底的泡騰片,它的外皮開始冒出一串串透明的氣泡,咕嘟咕嘟的聲音響個不停。
時恩賜嘖嘖了幾聲,“這動靜,你也離遠(yuǎn)點(diǎn),來我身邊?!?/p>
季不寄搖搖頭,作為外來者,他不像時恩賜那般吸引著全游戲boss的仇恨,去哪里都是安全的。
他繼續(xù)站在水潭邊緣觀察水下的變化。細(xì)密的氣泡越來越多,玩偶在黑暗的水底化成了一坨形狀不明的影子,潭水翻滾著似乎想要將其排出水面,兩股摧枯拉朽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對抗著。
這一刻季不寄還挺希望自己的眼睛里能裝個攝像頭的,這樣他就可以把這幕不可思議的景象給記錄下來。
“還沒好嗎?”聽到聲音變小了,在樹冠底下站著等待的時恩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