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好嗎?”聽到聲音變小了,在樹冠底下站著等待的時恩賜問道。
季不寄淡淡地匯報進(jìn)程:“快了,這潭水快被吸干了?!?/p>
“吸干?這么厲害?”
這潭水的覆蓋面積可不容小覷,少說得有個上千平方公里,沒想到丟一只娃娃下去,水就被吸干了?
“我還以為它是泡騰片呢。”季不寄小聲嘟囔了一句。
有季不寄這個外來者干涉,游戲通關(guān)的進(jìn)展比他們預(yù)想的要順利許多。季不寄等了一刻鐘的功夫,水位下降至只剩幾個大大小小的水洼,玩偶隨之消失不見。
他轉(zhuǎn)過身去看時恩賜頭上的進(jìn)度條,這下這家伙的腦袋上有兩個發(fā)光點,一個是冒紅光的進(jìn)度條,還有一個是他繽紛多彩的熒光頭發(fā)。
或許是花瓣上的熒光花粉沾到了他的頭發(fā)上?季不寄猜測著。
他沒有提示時恩賜,不然他把頭發(fā)上的光點甩干凈了,他們在黑暗中行進(jìn)的光源又少了一分。
那道進(jìn)度條成功退到了80,顏色比先前微妙地淺淡了一些。季不寄問他:“你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嗎?”
黑魆魆的夜里,穿得烏漆嘛黑的季不寄一步步走近時恩賜。后者揪著樹上垂落下來的藤蔓,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他。
“你別碰那東西!”季不寄倏然聯(lián)想到金發(fā)小人第一次死亡時的景象,尸體被藤蔓吊起來,飄飄悠悠地蕩在半空中,不由膽寒。
“好。”時恩賜聽話地松開手,往前邁了兩步,摟住體型比他小一圈的季不寄。
季不寄作勢要推:“你干什么?”
“你不是問我有什么感覺嗎?”時恩賜黏糊糊地磨蹭著他,唇瓣擦過他的側(cè)脖頸,聲音如罌粟般蠱惑人心的魅力:“我現(xiàn)在特別想親你?!?/p>
季不寄無動于衷地想,看來進(jìn)度條不能影響時恩賜對他身體的探索欲。
“你還是被那根藤蔓吊死吧?!彼崎_對方道。
時恩賜死不撒手:“季不寄你好殘酷?!?/p>
季不寄無奈問道:“大晚上的,在這里杵著你不瘆得慌么?”
“我的頭發(fā)不能給足你安全感嗎?”
季不寄瞥了眼他的腦袋,大概起到了一個增加氛圍感的作用。他順勢去掏時恩賜背包里的錘子,單手扯開拉鏈,掏出鐵錘,胳膊仍舊環(huán)抱著對方。
“松手,我不想拿錘砸你?!奔静患牡馈?/p>
當(dāng)人有一把錘子的時候,看什么都像釘子。
“可是我想接吻?!睍r恩賜堅持將撒嬌貫徹到底。
季不寄感到心力憔悴。這家伙分明知道,如果他硬是想要,如今的自己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他抓著錘子妥協(xié)了:“離開這里之后,可以嗎?”
“可以,但我要親兩次?!睍r恩賜獅子小開口。
季不寄答應(yīng)下來,就當(dāng)哄小孩了。在別墅知道時恩賜的遭遇后,他總歸是有些心疼,在這些小事上就百依百順。
“我們接下來該去找那個迷宮了?!彼?。
“跟我來,這個我熟。”時恩賜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