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驛騎捂著頭坐起身,反應過來后慌忙查看身上的東西,摸到依舊還在,心頭稍松。
又查看了捆綁的結扣,站起身繞著四周瞧了瞧,這才忍著頭疼走到馬匹旁。
這馬剛才耿耀看過,已經累死,只口角白沫被雨水沖刷掉,此刻閉著眼還算安詳。
驛騎不知他在前面驛站的伙食加了些蒙汗藥,只以為自己太過疲累,故而剛才一路有些許困頓。
此刻身上東西俱在,四周又無異樣,摔下馬皆是因為馬匹累死,也未做多想。
忍住渾身不適,拋下馬朝前狂奔,此處離下一個驛站還有二十里。
周遭重歸安靜,陰云散去露出幾抹星光,兩具尸體實在是個為難事,耿耀無甚好辦法,猶豫再三選了一處被雨水泡透的地方。
挖了一個深坑把尸體掩埋,想著等過幾日再想辦法解決。
剛才下雨還好說,現(xiàn)在雨停,一動就是腳印,善后太過麻煩,一不留神就會留下痕跡。
等到把尸體掩埋好,耿耀穿著衣服跳到河里打了個滾,有血有泥的地方搓了又搓,直到全搓干凈。
翌日是個艷陽天,耿耀慢悠悠的走著,專挑有日光的地方,走到城門口的時候衣服已經干了大半。
隨著進城的人入了城,路過城門口的餛飩攤坐了下來。
昨日一天沒吃飯,餓的胃疼。
“聽說那少爺哥兒一回來就跳河了。”
“哎吆,也真是的,那少爺我遠遠的見過一次,長的那叫一個好,怎么就”
“還好被人救了上來?!?/p>
“癩蛤蟆配上了天鵝,癩蛤蟆還不愿意了,你說說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可不是,真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古往今來只有鮮花不樂意的,
耿耀吃飽喝足往家趕,平日早已擺滿肉的案板上此刻空空如也,他眉頭微皺,疾步進了院子。
見厚哥兒在角落玩才安心,不是出了什么事。
“娘”
一個字的話音未落,耿母提著搟面杖從灶房走出,耿父握著砍柴刀從柴房出來,兩人咬牙狠目,比昨夜黑齒人的表情更可怖。
“我打死你這個chusheng,你個喪天良的,我不同意你退婚,你居然還敢去欺辱人家哥兒?!?/p>
耿耀滿腦子問號的往后退:“爹,爹,爹有話好說,我就是說退婚,哪里欺辱他了?”
這話和承認無益,人家一個哥兒,你大咧咧的說退婚,說破天都是欺辱。
耿父揚起刀,想起這是親兒子,虎毒不食子,也不好真的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