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郎說了,哭多了傷身,彥遙有許多事要做,自是要愛惜身子。
只是時間有些難熬了,殺豬郎說讓自己等他三年,他那般的人物,說話定是可信的。
紫氣東來的人自是不會有性命之憂,若是受傷的話
若是受傷的話
彥遙握著帕子的指尖顫了下,受傷也是他活該,誰讓他拋下他去邊關(guān)。
彥遙曾說彥老爺薄情,現(xiàn)到如今才恍悟,自己身上流的到底是彥老爺?shù)难?,他們父子倆,如出一轍。
自那日雪地三拜后,父子倆之間如商量好一般,不再多有聯(lián)系。
哪怕在外遇到,有外人在,就礙于面子點(diǎn)頭之交,若是無外人在,則是目不斜視不相識。
“阿貴,把車趕到彥家?!?/p>
馬車上,彥遙垂著眸不知想什么,半晌,他問秋雨:“你可知,我喜歡夫君還是喜歡耿耀,有何區(qū)別?”
秋雨茫然的啊了聲:“可是少爺?shù)姆蚓?,不就是姑爺耿耀嗎??/p>
彥遙想,是?。》蚓痪褪菤⒇i郎耿耀嗎?
既如此,耿耀為何要那般問,這話他壓了許久都沒問,想來在他心中是極其重要的。
他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是何種答案呢?
當(dāng)時只顧氣惱,此刻回想,耿耀眼中的那抹灑脫讓彥遙心慌。
想了又想,那話似霧里看花,若近若遠(yuǎn),彥遙只覺得堪堪觸碰到,又一瞬從腦海中溜走。
馬車已入城,彥遙推開車窗往外看,城門口不遠(yuǎn)處有個面攤,一個哥兒在利索的揉面下面條,在那面攤一側(cè)的樹下鋪著一塊碎布,上面是一件厚實(shí)的棉襖,瞧著應(yīng)當(dāng)是男子的。
再上面,是一個小小的嬰兒,一個四五歲的孩童正蹲在一旁守著他。
出城時耿耀望見了這一幕,他沉默了許久,直到出了城才放下木窗。
彥遙問他為何,耿耀笑著揉了揉他的發(fā),把那三碗面的事講了。
耿耀說,那是極其恩愛的一對夫夫。
“阿貴,停車?!蹦敲娴臐差^香氣撲鼻,彥遙突然就餓了。
阿貴停住馬車,彥遙未帶幕籬的下了車。
這世道,夫君是夫郎的根,夫君是站在夫郎身前的人。
因耿耀,現(xiàn)在城內(nèi)百姓對彥遙多有敬重,哪怕不帶幕籬,也不會再有那種輕浮目光。
他坐在一張空的桌子上,對那哥兒溫和道:“勞煩上三碗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