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未曾出攤。
彥遙心亂如麻,直接讓阿貴把車趕到了后院。
“少爺?!卑①F喊了聲。
秋雨先一步推開車門,彥遙抬眸瞧見院門外背著包袱的女人,正是青龍山上認(rèn)識(shí)的啞嬸。
彥遙下了馬車,啞嬸上前笑了下,她說話不便,故而彥遙未曾開口問,回笑后帶她進(jìn)了院子。
讓人準(zhǔn)備了筆墨,兩人坐在院中,啞嬸寫著她心中的話。
青龍山事過,因金寶害怕有些粘她,她隨著金寶去了王千總家中,照看了金寶一段日子。
后金寶懼意退去,他身邊又另有自小伺候的奶娘丫鬟,啞嬸便想著來尋彥遙。
此事已經(jīng)和王千總說過,只是不曾想遇到了黑齒攻來之事,她不放心金寶,就又留在了金寶身邊直至現(xiàn)在。
現(xiàn)如今金寶跟了縣令夫郎,他身邊奶娘丫鬟都是可用之人,哪怕城破那段日子都把他照顧的很好。
再加上啞嬸臉上的傷總歸嚇人,金寶找她的時(shí)候越來越少,奶娘也囑咐啞嬸,夜里莫要進(jìn)金寶房間,怕她面容驚到了金寶。
故而今日啞嬸辭別了縣令夫郎和金寶,背了包袱來找彥遙,看彥遙可曾用得上她。
彥遙接過紙張一一看過,應(yīng)了當(dāng)日承諾,讓啞嬸留下。
啞嬸想去做粗活,彥遙躺在院中躺椅上,道:“啞嬸,歇歇吧!陪我曬曬太陽?!?/p>
柔帕蓋面,彥遙的聲音似從天際而來,啞嬸依言坐下,就那般靜靜的守著他。
天黑時(shí),耿母端著蒸的糖包而來,已經(jīng)染了一身月光的彥遙從躺椅上起身。
他笑道:“娘。”
傳耿耀身死的那段時(shí)日,耿母見過啞嬸一面,此次再見,心中雖驚了下,卻也未露出來。
她坐下后,笑著道:“娘今日包了糖包,拿來幾個(gè)看看你可喜歡吃?!?/p>
又解釋道:“我中午來了一趟,站在門口問了句,秋雨說你睡了,我想著就未叫醒你讓你過去吃飯?!?/p>
彥遙用帕子擦了手,從瓷碗里那了一個(gè)糖包,道:“謝謝娘?!?/p>
他遲疑道:“娘,我想跟我爹學(xué)做生意,不知,不知你和爹可會(huì)同意?!?/p>
做生意,自然少不了拋頭露面。
彥遙原想著耿母就算同意,怕也會(huì)心生不快,耿父那邊更是不好說。
不曾想耿母慈愛而笑,滿目疼惜:“可,怎不可,阿遙想做什么都可以。”
彥遙詫異看去,耿母解釋道:“老二啊,他走之前找我和你爹說了。”她擦了擦眼角的shi潤:“是他對(duì)不起你?!?/p>
“夫君如何說的?”
“他說是他混賬,還是喜歡姑娘家,故而到現(xiàn)在都未碰你,讓日后若是你想做什么,我們都莫要阻攔,他說他給你留了一紙和離書,你到時(shí)候要是想改嫁,讓我們不要多說,當(dāng)娘家一般送你出門,給你依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