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
她的名字是瑞恩。
是他等了幾年也等不回來的初戀。
她給了他一生一次的心動,一生一次的初戀,一生一次的離別。
“…………如果你回來,我們就去看北極小鎮(zhèn)的極光,看仲夏夜的原野,看冬季的海岸線。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你先回來?!?/p>
別來半歲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jié)。
有些人淺薄,有些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不經(jīng)意間,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從此以后其他人就不過是匆匆浮云。
——《怦然心動》
我隨便寫寫你們隨便看看
沉浮
==============
“小姐,有你的信?!?/p>
“放在那兒?!?/p>
“小姐……我覺得您還是看一下……”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應(yīng)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黑色長發(fā)的姑娘獨坐在病床邊,那雙碧藍的眼中映著窗外橙紅的天際。安娜手中拿著一封白色的信箋,信上并未署名,獨獨別著朵白色的雛菊。三小時,還是四小時之前,那時候她就應(yīng)該拖著這副尚且殘破的身軀將那姑娘拉回來,帶她離開士兵的隊列中,她應(yīng)該眾目睽睽地就算違背了所有原則也要把那姑娘拽回來。只是半個下午不到的時間,她擔(dān)心著右手能不能繼續(xù)撥弦,傷口什么時候才能愈合,下一次的新專輯出版定在什么時間,她想著這些事情在點滴的聲音中睡了過去。直到她醒來時,看著那片火燒的斜陽,聽著調(diào)查兵歸來的鐘聲,她才在那綿長的回憶里找到這一段記憶。唯一一次憲兵出墻的那段記憶。
“在我睡著的時候,她死了?!?/p>
安娜站在門邊看著她家小姐,看著她低著的眼睫掩住那雙痛苦的眸子,看著她緊抿的嘴角和棱角分明的下顎。這是傍晚的落日,橙紅的光斑落在這間白色的病房里,沒有一絲霞光應(yīng)有的溫度。
“過一會兒,調(diào)查兵團有人會來看您,克勞德夫婦一直在想辦法讓小姐離開調(diào)查兵團,還有……王都的人想要見您?!?/p>
“讓他們自己來,克勞德千金身負重傷走不動路?!?/p>
“小姐……”安娜上前一步看著眼前坐著的女子,她被籠罩在霞色的光暈里,仿佛要于此消散一般。
“安娜,”瑞恩終于轉(zhuǎn)過頭看向了短發(fā)的姑娘,她眼中藏著極深的情緒,像是透過七尺深潭一般深深地望著自己,“照顧好盧娜,保護好她。她是個有著糖果般笑容的好女孩兒,她很聰明學(xué)東西也快,如果未來有一天我沒有回來,她是我的繼承人?!?/p>
寂靜。
令人窒息的安靜橫在這片漸漸黯淡的霞光中,直到樓下傳來陣陣馬蹄,喧囂的風(fēng)吹開淡色的窗簾,安娜深深吸了口氣用顫抖地聲音向那位殘酷的女性懇求道:“小姐,你不要……”
“答應(yīng)我。”
瑞恩看著這位經(jīng)自己手打磨出來的短發(fā)女性,精煉能干。她還記得第一天見到安娜斯卡布林,短發(fā)的雀斑姑娘戴著笨重的黑框眼鏡,穿著過時的咖色大衣,手里捧著出色的簡歷戰(zhàn)戰(zhàn)兢兢矗在自己跟前,惴惴不安的眼睛在自己和辦公桌前晃悠著。
“你來這兒做什么?!蹦菚r的瑞恩挑了挑眉這么問道。
“我來面試,嗯……小姐?”安娜微微抬起頭謙虛地回答道。
“我以為你是來參觀的。把你的簡歷放在桌上,我問你幾個問題?!蹦菚r候瑞恩的表情稱得上嚴酷,她忘記自己問了哪些問題,只知道安娜斯卡布林的反應(yīng)讓她前所未有的不滿,她看著這個像是從鄉(xiāng)下來的靦腆誠實好女孩兒,打算將她留在身邊好好教導(dǎo)她。
這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