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是我不夠好,是我配不上你,所以你要照顧姐夫。原來,從一開始,我就只是一個笑話?!?/p>
許長林的臉色也變了,他退后幾步慌亂起來。
林落語厲聲喝道,但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的慌亂,「那些信是偽造的!安清,你怎么能這樣誣陷我?」
「安清?」王參謀長重復(fù)了一遍我的名字,目光落在了我緊緊攥著的、掉落在地上的鐵盒子上。
他彎腰撿起盒子,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三枚閃耀著光芒的功勛章。
他仔細(xì)端詳著,臉色越來越沉,猛地抬起頭,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林落語?!钢x家三個烈士,就留下這么一個兒子,你林落語居然敢這樣對他!」
「謝德海、謝大山、謝小山三個烈士啊!」王參謀長一字一頓地說,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謝家三個烈士,只留下了一個兒子,你林落語居然敢這樣對烈士之后?!」王參謀長怒不可遏,抬腳又要踢去。
「參謀長息怒!」鄭首長趕緊攔住了他,但眼中也充滿了憤怒和震驚。
那一刻,我才從他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眉眼中,看出這是當(dāng)年和父親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王叔叔!
「王叔叔」我哽咽著喊出這三個字,然后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所有積壓多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來。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在這個冰冷的軍營里,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依靠,第一次敢徹底崩潰。
王叔叔的臉色鐵青,看著癱軟在地上的林落語,怒火中燒。
「你還是個軍人嗎?。繜o組織無紀(jì)律!還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來!」他怒吼道。
許長林被嚇得臉色慘白,瑟縮在墻角,一句話也不敢說。林落語也慌了神,不顧自己的肚子,連滾帶爬地跪到王參謀長面前,語無倫次地求饒:「王叔…王參謀長…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你錯在哪兒了?」王參謀長的聲音冰冷刺骨,像一把利刃直插林落語的心臟。
「要不是安清的父兄為你求情,你林落語哪來的團(tuán)長當(dāng)?他們拼死拼活,就是為了讓你和安清能好好過日子!如今你風(fēng)光了,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林落語渾身顫抖,不敢抬頭看王參謀長。
我對王叔叔輕聲說:「王叔叔,我要和她離婚?!?/p>
王叔叔扶著我,語氣溫和了許多:「安清,別怕,王叔在這里。這婚,必須離!該你的,一分都不能少!」
6、
這時,一直躲在角落里的許長林突然尖叫起來:「我的頭好疼」
他捂著頭,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林落語見狀,也顧不上求饒了,連忙爬到許長林身邊,焦急地問道:「長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許長林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連話都說不出來
林落語頓時慌了手腳,她大聲呼喊著:「來人?。】靵砣税。〗嗅t(yī)生!叫醫(yī)生!」
換亂中,林落語被打滾的許長林撞倒,狠狠地跌坐在地上,羊水破了,送醫(yī)院后生下了一個男嬰。
在她生下孩子的第二天,軍區(qū)紀(jì)委的調(diào)查組就進(jìn)駐了團(tuán)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