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也有蜂子么?”屈景爍表情關(guān)切:“嚴不嚴重?我有瓶消腫止癢的藥,正巧帶在包里,是原來宮廷里給妃嬪用的秘方呢,化在溫泉水中用更好,我給宋會長送去?”
“我代大哥謝謝你了!”四少爺不自禁握住屈景爍手指,眼神幾乎有點兒癡然:“你真是人美、心也善!那姓蕭的,真不是個東西!真不懂珍惜!”
“四弟,大哥說了,不準打擾他,你忘了么?”三哥兒雖然喜歡屈景爍,但是更怕大哥的寒威。
他怕,他知道四弟若是清醒狀態(tài)下比他還怕,這時便拿眼提醒。
四少爺接到這一眼,腦中蹦出大哥漠然看著自己的模樣,心下一凜,醉去三分。
卻仍不舍得放開正期期看著自己的屈景爍,四少爺游移著目光:“大哥最近可能是因為被蜂子叮壞了臉,脾氣有點不如以往。我擔(dān)心你去要被他遷怒。要不還是把東西給管事,讓管事的——”
“誰脾氣不好?”
冷沉的男聲傳來。
四少爺一驚,扭頭:“大哥?!”
“誰會被我遷怒?”
兩句話功夫,打黃銅牌的不打了,抹玳瑁麻將的也停了,還在喝酒的把酒杯一放,眾人紛紛從水中站起,像古代眾臣問安似的,一個個帶著恭敬跟宋會長打招呼。
今非昔比,這位宋會長背后是段大閣佬,淮城年輕一輩,唯他權(quán)財無雙,再無人敢攖其鋒忙。
屈景爍抬頭望去,見宋會長臉上,確是覆蓋著潔白紗布。
除了幾乎覆蓋半張臉的紗布,宋會長身上漆黑浴袍是接近腳面的長款,腰帶系得比不少哥兒還緊,渾身上下包得密實異常。
一個大男人這般害臊,屈景爍不免覺到幾分好笑。單手舉起酒杯,屈景爍眼帶玩味地望著宋會長,淺淺啜飲了一口。
他看宋會長,宋會長也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并且在他舉杯的霎那,一瞬間面露恍惚。
也是隔著一段距離,也是面帶醉色一舉杯,笑得人心神震顫。
淺淡的紅暈如胭脂般輕抹在雙頰,清艷勝過四月桃花。
眼珠轉(zhuǎn)動,視線從那張令人恍惚的臉,移動到了被宋家四少還握住的纖長手指,宋會長表情驟然森陰:“老四,松開人家?!?/p>
四少爺一哆嗦,立刻松手,還跟屈景爍道歉。屈景爍只笑笑:“沒什么的。這又不是一個月前了,蕭雪音已經(jīng)不再是我丈夫。”
“蕭雪音從來都不算,可你的手也不該給其他男人隨便握?!?/p>
“你是在說席——”
“慢。”
宋會長余光掃過眾人,不少人臉上已暗含八卦的表情。
不欲在這里影響屈景爍的名聲,宋會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