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以妧嶸為首,是妧枝,后來這個長女在妧嶸再次一次對平氏動手時,擋在了平氏跟前。
當(dāng)時她手里拿著一把用來剪斷針線的銅剪,不知何時被妧枝磨得很鋒利。
那把銅剪的尖頭差點懟進妧嶸眼珠,差之毫厘,讓妧嶸瞳孔緊縮,臉色一白,抬起的手微微發(fā)顫。
下人們越看越心驚,差點捅瞎父親的大娘子卻依舊鎮(zhèn)定,可以說是冷漠,“阿父再這樣欺負阿母,夜里安寢時可得小心。”
“這剪刀好鋒利?!?/p>
不過兩句話,讓當(dāng)時的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平氏,她將大娘子抱住,“阿枝,阿枝,阿母沒事?!?/p>
“你小心些,別傷了自己?!焙谜f歹說,才哄了妧枝放下手,可銅剪始終握在她手里。
妧嶸還處于荒誕震驚之中,不敢置信竟對自己尚未及笄的女兒生出一絲恐懼。
妧枝無事人一樣吩咐正堂里想要上前搶走銅剪的下人,“去藥房,給我阿母抓藥,別讓她身上有淤青?!?/p>
“還有,給阿父倒杯茶,他嚇著了,去去驚?!?/p>
她心安理得吩咐,越過了平氏和妧嶸,指揮下人。
那把剪子對準的不止一個人,是所有。
她的眼神更令人心悸,明明很美,黑白分明,澄澈而明凈。
可是那里面的堅決之意,讓人情不自禁對她心生忌憚。
連主家都在那一刻,身形微縮,不敢動彈,更遑論底下的下人。
奴仆們見妧嶸始終未發(fā)表言語,于是聽從妧枝命令,忙上忙下,帶走平氏去處理傷口,同時抱走年紀尚小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回房。
正堂便只剩大娘子陪著,出了外面,所有人都聽見妧嶸震怒,“你,你怎么敢這么對你父親?!”
大娘子:“阿枝沒有傷到阿父,阿父不用擔(dān)心?!?/p>
“已經(jīng)沒事了?!?/p>
能這般若無其事說出口的大娘子,儼然挑戰(zhàn)了主家的權(quán)威。
也不知是否被妧枝所說的話嚇到,除了在正堂呵斥妧枝,主家最后竟也未罰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