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橋邊夕陽斜
謝家有女
“夏風,我們離婚吧!”
當辰林下定決心,沖著夏風的背影喊出這句話時,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十三年的感情,在這一句話中,走到盡頭,化為灰燼!
夏風沒有回頭,沒有憤怒,沒有爭吵,沒有挽留,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好”,便開門離去。
經(jīng)過一個月的“冷靜期”,兩人‘如愿’領到了離婚證書,全程沒有爭吵、沒有交流、沒有祝福,便各奔東西!
————————————
辰林當天下午便乘坐從申城開往建康的高鐵。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高樓快速倒退,像被揉碎的剪影,在車窗上暈開一片模糊的光影。
鄰座的小男孩好奇地問:“阿姨,你怎么了?”
辰林拭了拭眼角,轉頭沖小男孩,勉強笑道:“阿姨沒事啊,你怎么一個人坐這里?”
小男孩一邊擺弄手中的積木,一邊脆生生回答道:“爸爸坐在后面呢,我們沒有買到連在一起的座位!”
辰林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這時后面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伸過頭沖她禮貌微笑點頭,辰林也微笑頷首。
不過70分鐘的路程,小男孩給她分享了很多零食,都被她禮貌地拒絕了。雖然她不喜歡被人打擾的感覺,但至少讓旅途多了一些顏色。
到站后,與小男孩揮手告別,辰林沒有讓同學來接,而是獨自乘坐3號線轉2號線,前往母校。
她的母校位于鐘山腳下,是國內頂尖的航空航天類著名學府。
————————————
十三年前,一個來自蘇北的莽撞新生,在操場夜跑時,撞倒了一位呆呆傻傻,正一邊和同宿舍女生聊天,一邊倒著走路的女生。
那個剛軍訓完,還有些黑黢黢的莽撞男生,渾身是汗,背起膝蓋流血的女生,就往醫(yī)務室跑,速度之快,就連那女生的舍友空著手都幾乎追趕不上。
從那天起,那個固執(zhí)又傲慢的家伙,便這樣闖進了女生的大學生活。他像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主動承擔了女生所有打水、打飯,甚至去階梯教室和圖書館提前占位的工作。
有男同學嘲笑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會勇敢地站出來還擊,她的人她來守護!
————————————
四年的風雨無阻,和校園里形影不離的羈絆,讓同學們也都習慣和默認了這一對‘白黑配’,白的像天使,如玉無暇,黑的更健康,如山岳峙。
畢業(yè)后,大部分同學還是選擇航空航天領域,有的去了研究所,也有的去了機關單位,還有的去了行業(yè)內各大企業(yè)。
他畢業(yè)后先去了嶺南那家國內最著名的企業(yè),她則去了國家涉秘單位實習。
僅僅半個月,她便離開那家單位,不顧一切地奔向嶺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