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猶如困獸纏斗,淚水、汗水融在一起,身體嚴絲合縫緊貼,生生要把對方融進骨頭里。
門外沒有人打擾,他們一直糾纏到太陽落山,夕陽西下。
黃昏的光影從半開的窗戶透進來,菊香從昏暗的光里看到他通紅的眼睛。
他看著她,嗓子還是啞的,“我們搬出去,好不好?”
心里一陣一陣抽疼,可是割掉哪一邊都痛,只好選擇長痛不如短痛。
菊香撫摸上他的眼角說,“好?!?/p>
割舍掉了,痛也不會消失,它將綿延著伴隨她,提醒她。
門外響起嬰兒啼哭的聲音,由遠及近,母子連心,菊香坐起身來。
胡佳靜在外面敲門,一手抱著寶寶,一手拎著兩人落在更衣室的衣服,“菊香,寶寶餓了…”
施澤開門,跟胡佳靜說了幾句。
胡佳靜把頭伸進來看了一眼,見兩夫妻眼眶微紅但還算面色平靜,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施澤把孩子抱進來,菊香喂他奶水。
施澤定定看著母子倆半晌,起身往門外走。
菊香心里一慌,想起剛才泳池里施海的狼狽,抱著孩子喊他,“阿澤…”
施澤沒有回頭,
“我很冷靜,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關上門出去了。
施海坐在樓下的大榕樹下,嘴角的血瘀還沒散。
他抬頭,看著樓上窗戶里那盞燈忽明忽閃,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澤看他盯著樓上眼睛眨也不眨,拳頭又開始癢。
他走過去,一把把他拉起來,走到一條小巷里。
路燈暗下來,周圍一片寂靜。
“是什么時候?”施澤盯著他,一字一頓。
這話不著邊際,但施海知道他在問什么。
施海張了張嘴,聲音啞到說不出話。
他滾了滾喉嚨,“你下南邊的時候。我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