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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抬眼掃了她一下,那眼神里沒什么溫度,甚至帶著點被打擾的不耐。
滿桌的人都帶著看熱鬧的眼神朝程時然看去。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攥著筷子的指節(jié)泛白,卻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陸昭野仿佛沒看見她的難堪,只是低頭繼續(xù)給姜槿月剝蝦。
“老婆你畏寒,記得不能多吃?!?/p>
堆在碗邊的蝦殼很快又積成了小山,和從前一模一樣。
她天真的以為,陸昭野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他是被迫的。
所以哪怕在換季時她咳得肺腑生疼,醫(yī)生反復(fù)叮囑要忌辛辣生冷,他卻只因程時然一句突然想吃火鍋了,便讓廚房直接備了鴛鴦鍋的時候,她也能忍著。
紅油翻滾的鍋里涮著毛肚,程時然吃得臉頰通。
那是他第一次忽略她的身體。
但是她守著陸昭野不經(jīng)意的愛意原諒了他一次又一次。
可今天是陸昭野三年前為她預(yù)約好的專家號。
出門前他替她理了理圍巾,指尖劃過她微涼的耳垂,“下午有個國際會議脫不開身,讓張叔送你去,結(jié)束了給我打電話,一定來接你?!?/p>
可等她攥著單子走出醫(yī)院,撥通的電話卻被匆匆掛斷,再打過去時,已經(jīng)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她這才知道第一次打電話程時然就在他的車上。
在接她和接腳崴的程時然之間,他偏心了程時然。
送程時然回別墅時,他本想轉(zhuǎn)身離開,卻被她猛地拽住手腕按在車門上。
程時然的發(fā)梢掃過他的喉結(jié),下一秒,程時然的吻就落了下來。
從車門到后座,再到后來的舞蹈房,四面鏡子映出交纏的身影,他早忘了那個在醫(yī)院門口,攥著體檢單等他的人。
門外很快就響起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