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寧指著自己,“我大師兄常說我小時候就是一個跋扈。
我三歲拿著一柄木劍就敢在荒山野嶺里攆著兔子跑。
四五歲就敢撅著屁股,把頭伸進灶肚里吹火。
五歲筑基,一路絕塵,同齡人沒一個是我的對手。
”程寧說起從前,笑得明媚。
那是她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童年和少年,師父師兄將她照顧的很好。
少女說起這段時光的時候,眉眼沒有憂愁,只有對自己的欣賞和敬佩。
“嗤!”蕭嘯捂著嘴笑,“你把頭伸進灶肚干什么?想火燒人腦嗎?”“我那時是想給火吹旺一點,好快點吃飯。
”程寧打著蕭嘯的手臂,給自己辯解,“我當時那么小,哪里想得到這里的危險?”“后來變沒變成小花貓?”蕭嘯也不躲,任她打著,只是一味的笑。
“沒有!”程寧嘴硬。
“真沒有?”蕭嘯因自己的嘴賤,又狠狠的挨了幾下,但他樂在其中。
今日,來接苗苗回去的并不是潘大娘,而是苗苗的父母,潘大娘的兒子兒媳。
小孩看見自己的父母很高興,三步并作兩步的蹦過去,甜甜的叫著爹爹娘親。
程寧抱著劍和蕭嘯并肩而站,揮手向苗苗告別,囑咐苗苗今晚睡前將心法默念一遍,明日早點來,有雞腿吃。
苗苗乖乖的應下。
可第二日,苗苗沒有來,傳到蕭嘯和程寧耳中的是潘大娘病重的消息。
他們收拾了家中的補品,趕往潘家。
潘嘉是一層的土房子,里外四間,不寬敞,但也剛好夠一家人居住。
“這……怎么回事?前幾日不還好好的嗎?”上一次見面,潘大娘還熱情的和她打招呼,怎會短短幾日……程寧心中不好受。
潘大娘的兒媳抹著眼淚說:“老毛病了。
平日看著很正常,但一發(fā)病就會要人半條命。
我娘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幾次發(fā)病,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兩天前又發(fā)了一次病,我和丈夫得了消息就往回趕,終于是趕在老娘咽氣前回來了。
”背景中環(huán)繞著苗苗的哭聲。
那小孩趴在自己奶奶的病床前,不肯抬頭,不肯起身,一直哭。
外面明月高懸,只有哭聲,驚起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