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有一次沈硯遲胃疼到冷汗直流,是我蹲在地上喂他喝下姜湯,還在廚房里忙得滿身油煙味。
他說過他討厭油煙味,可那天他破天荒地沒說一句嫌棄的話。
還有去年春節(jié),沈硯遲喝醉了酒,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是我把他外套脫下,拿毛毯替他蓋上。
他半睡半醒之間拉住了我的手,喃喃地說了一句:“你別走?!?/p>
他以為,那只是酒后的無意識。
可現(xiàn)在想來,那時的他,其實早已習慣了我的存在。
沈硯遲喉嚨發(fā)緊,抬頭望著空蕩蕩的家。
他才發(fā)現(xiàn),少了我的家是多么冷清。
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如果有了孩子,家會變得熱鬧。
他甚至想過,我一定會是一個好媽媽,而他一定會努力成為一個比自己父親更溫暖的父親。
可現(xiàn)在,那一點希望也沒了。
手機“?!钡卣鹆艘幌隆?/p>
是律師的消息:
“沈先生,您和太太的離婚手續(xù)已經全部辦妥,請查收電子確認文件。”
沈硯遲整個人怔住。
他手里的報告單像燒紅的鐵一樣燙得他心發(fā)疼。
離婚我真的走了。
他拿起手機,想給我打電話。
可撥了三遍,都是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這一刻,他第一次真正意識到,我可能真的不再回頭。
沈硯遲整夜沒睡,幾乎一刻都停不下來。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開車去了我娘家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