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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我身上,眼神里有愧疚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
“阿澤?!?/p>
她快步走過來,手微微抬起像是想碰我,又克制地收回。
“我給你和清絨備了住處,還是當(dāng)年的丞相府,都按你喜歡的樣子重新修過了?!?/p>
我牽著清絨往馬車走,聲音平淡。
“不必了,長公主已給我們安排了住處?!?/p>
她跟在后面,亦步亦趨。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可我這兩年在淮河……”
“凌將軍的功勞,朝廷已有封賞,不必跟我說?!?/p>
我打斷她,回頭看了眼舊都的城墻,磚石縫里還能看見當(dāng)年的血痕。
凌霜華的臉色白了白,手攥得死緊。
“我知道錯了,阿澤,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笑了。
“當(dāng)年你給宋云崢令牌時,怎么沒想過給我和清絨一次機(jī)會?”
她噎在原地,看著我們的馬車駛遠(yuǎn)。
凌霜華在打仗的時候意外得知了宋云崢的背叛,她失望極了。
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怯懦,只是被寵壞了不懂事的少年。
卻沒想到自己拼了命甚至舍棄丈夫保護(hù)的居然是一條毒蛇。
那一刻凌霜華又恨又悔!
……
長公主給我們安排的住處離皇宮很近,是座帶花園的宅院。
清絨趴在窗邊看街景,忽然指著樓下。
“阿兄,她又來了?!?/p>
我探頭望去,凌霜華站在巷口,手里提著個食盒。
身影在暮色里顯得格外落寞。
這半年來,她日日如此。
送點(diǎn)心送藥材,甚至尋來清絨小時候最喜歡的風(fēng)箏,卻連院門都沒踏進(jìn)來過。
可惜,清絨已經(jīng)過了喜歡風(fēng)箏的年紀(jì)。
直到那日,宋云崢從浣衣局跑出來,衣衫襤褸地跪在凌霜華府前,哭著求她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