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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胡椒如沙賤，白蓮臉綠了（第3頁）

“小姐！您醒了？”云岫和霧綃立刻圍到床邊，兩人臉上都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但眼睛卻亮得驚人，尤其是霧綃，興奮得臉頰都泛著紅暈。

“巳時初了（上午九點）。”云岫一邊小心地扶沈昭坐起，在她身后墊好引枕，一邊飛快地回道，“小姐，您吩咐的事……成了！大成了！”

霧綃迫不及待地補充，聲音又快又急，像倒豆子一般：“小姐您是不知道！天剛蒙蒙亮，那惠民藥局門口就擠記了人！比上元節(jié)燈會還熱鬧！二十車胡椒??！堆得跟小山似的！那惠民藥局的趙掌柜剛開始還懵著呢，等看到那白花花的銀子流水一樣進來，嘴都笑歪了！三折！整整三折！那些藥鋪、酒樓、香料行的管事們眼睛都綠了！搶瘋了！不到兩個時辰！小姐，不到兩個時辰！一百石胡椒，全賣光了！一粒都沒剩！趙掌柜打發(fā)人送了賬本和對牌來，銀子都存進咱們指定的錢莊了！啞伯那邊也妥妥當當?shù)模稽c風聲沒漏！”

霧綃說得唾沫橫飛，手舞足蹈，仿佛那堆積如山的銀子就在眼前。

云岫雖然沉穩(wěn)些，但眼中也是異彩連連：“小姐，還有更絕的！咱們這邊胡椒一開賣，整個東市的香料行都炸了鍋！特別是城南那邊……聽說凝香閣的沈晚月小姐，急得把庫里的胡椒壓到了一折半，跟白送似的，可根本沒人去買！她那鋪子門口，冷清得能跑馬！好些原本跟她訂貨的客人，都跑到惠民藥局這邊來搶貨了！這下子，她那些高價囤的胡椒，怕是要爛在庫里了！”

“一折半？”沈昭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意料之中。孟姨娘夠狠，也夠果斷，懂得斷尾求生?？上В砹?。經(jīng)此一役，凝香閣資金鏈斷裂，信譽掃地，沈晚月想靠胭脂鋪攀高枝的美夢，已經(jīng)碎了一半。

“讓得好?！鄙蛘演p輕頷首，對云岫道，“告訴啞伯和趙掌柜，這次辛苦他們了。該給的分紅，一分不少。讓他們嘴巴閉緊些?！?/p>

“是，小姐！”云岫應下。

“另外，”沈昭的目光投向窗外，那里陽光正好，鳥語花香，仿佛昨夜的烈火與今晨的商戰(zhàn)都只是一場夢，“放出風去，就說南洋沈氏商行初歸，為答謝京都父老，三日后，惠民藥局門口，還有一批上好的血竭、沉香、龍腦等名貴藥材，通樣……市價三折清倉?！?/p>

云岫和霧綃通時倒吸一口涼氣！

三折！又是三折！還是價值黃金的名貴藥材！

小姐這是……要把京都的藥行也掀個底朝天嗎？！這簡直是要把沈晚月，不，是把所有囤積居奇的藥商都往死里逼??！

兩人看著沈昭平靜無波的側(cè)臉，只覺得一股寒意夾雜著無與倫比的敬畏從心底升起。

沈昭卻仿佛只是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輕輕撫摸著左肩的夾板，那里傳來的痛楚，時刻提醒著她前世的血海深仇。

沈晚月，這才只是開始。

你欠我的，我會讓你連本帶利，用你最在乎的東西，一點點還回來。

用這滔天的財富，砸碎你所有不切實際的妄想！

她微微垂下眼簾，遮住眸中那翻涌的、冰冷刺骨的殺意。

“對了，”沈昭像是想起什么，抬眼看向云岫，“哥哥那邊如何？傷可要緊？”

“回小姐，大少爺那邊大夫看過了，多是皮外傷和灼傷，看著嚇人，沒傷到筋骨，上了藥，歇息兩天就好。大少爺?shù)胗浿〗?，一早打發(fā)人來問了好幾次，都被林嬤嬤按小姐的吩咐攔回去了，說小姐喝了安神藥還睡著?！痹漆哆B忙回道。

沈昭點點頭：“讓廚房燉些滋補的湯水給哥哥送去。告訴他，我沒事，讓他安心養(yǎng)傷?！彼D了頓，補充道，“還有，讓林嬤嬤準備一下，稍后……我們?nèi)ソo父親上炷香?！?/p>

也該讓父親看看，他留下的秘鑰，女兒是如何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