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過后,覺得這確實是個嚴(yán)肅的問題,于是紛紛舉手表示同意通過方案,成立專項小組,由胡蕓出任組長一職。
胡蕓立馬行動起來,召集人才,收集意見,以及最重要的編課本。
撰書??!
任何一個文人都不能拒絕的誘惑,陳秀才太饞了,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入選,于是只能饞一下。
然后鍥而不舍地給姐妹茶館投稿。
上個月,姐妹茶館出了一冊話本專集,里面收錄了受到熱烈追捧的精彩話本,一經(jīng)發(fā)售就被眾人搶光了,供不應(yīng)求。
陳秀才也偷偷買了本,閑來無事翻翻。
聽印刷廠的人說,上頭似乎在計劃對外發(fā)售報紙,不知道能不能投稿。
從茶館出來,陳秀才看到人群中的甄遠(yuǎn)之,禮貌點頭然后各自離去,他哥死后,兩人就沒有再湊一起喝酒抱頭痛哭了。
甄遠(yuǎn)之走了幾步,回頭看著陳秀才擠進酒水鋪子打了酒,又到隔壁買了半只燒雞,小日子真是悠閑。
他心里泛酸,這個陳秀才真是命好,有小院住著,不用鏟屎,還有一雙兒女在身旁。
他長嘆口氣,感慨生不逢時。
時機有多么重要,陳秀才最早來的,據(jù)說前期也是狠狠拉了仇恨,但后面老實做人就沒有被清算。
而他們這些后來的,現(xiàn)在只敢夾著屁股做人,有什么不滿也只敢自己人小聲抱怨,不用說跑到外面去大喊女人不配讀書了。
雍城外的十里長亭,謝知機正在給魏閑送行,秋風(fēng)吹起兩人寬大的袍子。
前兩日,他們心心念念的消息到手了。
林峽谷搬遷村落的時候,先是清點了房屋土地農(nóng)具家畜,然后根據(jù)占有量劃分階級,凡是名下出租土地超過百畝的,都會被劃分為地主,投入勞動改造,子女教育受限。
雖然造橋鋪路名聲在外的地主會被酌情減輕力度,但教育同樣受限,不出意外初級學(xué)校畢業(yè)就到頭了,然后淪為普通民眾,泯然眾人。
這樣的結(jié)果,是魏賢和謝知機所不能接受的。
他們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是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使萬民各司其職,安居樂業(yè)。
簡而言之,他們只想治民,不想被治。
溜了。
魏閑坐上馬車,在搖搖晃晃中閉目養(yǎng)神,這半生他輾轉(zhuǎn)流離,一直在尋找屬于自己的伯樂,一展抱負(fù),朝廷不是,雍王府不是,林峽谷,亦不是。
不過…
他睜開眼睛,挑起簾子看向不斷后退的風(fēng)景,長亭里,謝知機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他心想,目前的林峽谷不是,但未來誰又能說得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