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研心底一片冰涼,預(yù)感不妙:“怎么會、我和師弟才離開了一會兒,剛剛才好好的——”
他手忙腳亂,慌忙地去摸尸體的頭頸。
體溫還在,兇手并未走遠(yuǎn)。
江研心想,這來白家的賊人說不準(zhǔn)才近白家,不知道今日天清門的掌門也在白家。說不準(zhǔn)已在書房撞上——江研沒聽到有刀劍對峙的聲音,轉(zhuǎn)變了念頭,覺得是這賊人一路ansha,還沒被人發(fā)覺。自己得跑得再快點(diǎn),好去提醒師父和掌門。
他直奔白奉的書房去。
果然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江研心弦松弛一瞬,正要高喊。
突然,那書房的窗戶開了。
推窗的是一雙血手。
白奉尚在喘氣只不過他身受重傷,很快就要命不久矣,另一側(cè)的椅子上坐著xiong口中劍滿臉灰白的王重岳。
江研捂住自己的嘴,驚恐的眼淚流個不停。
燭燈在窗邊的桌上。
“白衡”自白奉的身后信步走出。
他對江研笑了一笑,再拔出砍在白奉身上的長劍,白奉一瞬沒了氣。
“白衡”含笑吹熄了窗邊的燭火。
風(fēng)吹云過遮住月色,世界陷入黑暗。
江研原以為自己也要步師父的后塵,他膽戰(zhàn)心驚地跪在地上,渾身戰(zhàn)栗顫抖。
時間過得太慢,慢到他恢復(fù)了一點(diǎn)勇氣。
江研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去到書房,“白衡”不知道是時候走了,白奉和王重岳早已死透。他再敢去另一個房間,符明美同樣身上中傷,已經(jīng)死去。
白衡屠殺白家滿門和天清門掌門一事,不脛而走。
金玉開剛到太墟天宮設(shè)在南陵城外的行宮,一夜還未過完,沈晏清等了他好久。
房間里就他們兩人。
金玉開回碧波海域后,兩人已有百年沒見。誰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等夜色靜瑟,月光如水,沈晏清和金玉開同時開口,金玉開說:“你愛上凌霄了。”沈晏清說:“白家的人被你全部殺了?!?/p>
這兩句不算什么好頭,都沒法作答。
又是一陣無言的沉默。
沈晏清啟唇:“你既然和明鴻一體分魂,何必要問?!闭f時,他偷偷瞧金玉開面無表情的臉色,覺得好懊悔。
他惱怒的想,金玉開明明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何必要問,現(xiàn)在叫他不知如何作答,真是可惡。
可惡的金玉開,可恨的金玉開。
他今日早早就和謝璟做局設(shè)下陣法,這些日子明鴻和幾位宮主都回去了琴川,金玉開孤身一人自東海而來,正是殺他的大好機(jī)會。
沈晏清心知自己要想殺明鴻,就非要先殺了金玉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