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軻“呵”了一聲:“你說有沒有仇?”
呼延吉發(fā)現(xiàn)江家男子都特別軸,不過他自動忽略了自家媳婦某些時候也很軸的事實。
呼延吉不需向他證明什么,從江軻這里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他也懶得再待,于是轉身出了屋子,喚來丑奴。
剛才江軻說的不無可能,江念看見倒吊城門的家弟,再從旁人嘴里聽些什么,這可不就完了么!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只怕恨透了他。
“通傳下去,讓各地守軍張貼告示,尋人?!?/p>
然后把事宜一一說了,丑奴領命而去,又召來了達魯,讓他抓緊搜尋李旭和李恒。
特別是李旭,只要找到這人,他就有辦法從他嘴里撬問出當年的真相,好給江念有個交代,消除他二人之間的芥蒂。
……
呼延吉攻下大梁后,并未改立國號,仍以夷越稱之,然后將大梁京都改名為梁城。
這日,達魯派出去的人回報,說找到人了。
在呼延吉的設想中,李旭作為廢帝,周邊無人看顧,找起來應當很容易,然而正好相反,他們尋到了李恒,卻不見李旭的半點蹤跡。
不過,能找到李恒也好,李恒被擒意味著梁國真正滅亡,掐滅了梁人的最后一星希望。
被擒后的李恒并未下到牢獄,而是囚于太子府。
李恒想不到,自己又回到了這里,當他看到眼前的呼延吉時,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他的所有不幸全因眼前之人而起。
兩人坐于寬闊荒寂的庭院中,呼延吉讓侍衛(wèi)和仆從退到院外,院中只他和李恒二人。
捉住李恒后,呼延吉不曾苛待他,仍是給了他該有的體面。
“太子嘗一嘗我們夷越的花茶?!焙粞蛹哉諆簳r那樣稱呼。
李恒面上溫和地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夷越王不會在花茶里下毒罷?”
呼延吉回以一笑:“有毒無毒嘗一嘗不就知道了?!?/p>
李恒怔了怔,說道:“夷越王親替某斟茶,怎么也得嘗一嘗。”
說著,在呼延吉的注視下端起手邊的茶盞,往嘴邊送去,啜了一口。
呼延吉嘴角似笑非笑,待他放下茶盞,啟口道:“是你罷?”
“這話無頭無尾,不解何意?!崩詈愕坏馈?/p>
呼延吉嘴角勾著弧度,卻叫人瞧不出他到底是笑還是諷,同在江軻面前不同。
在江軻面前,呼延吉還能顯出真實的怒意,在李恒面前就是他應對外人的那一套了。
“江軻趁我兒一歲生辰帶信給吾妻,是你的主意罷?那些信也是你轉給江軻的,是也不是?”
“不錯,是我轉給他的?!崩詈悴⒉环裾J,“我從李旭口中得知當年他承繼皇位的真相,他把你們通往的書信交與我,夷越王是因這事怨怪我?”
男人淺笑兩聲:“不過就算你怨怪,這些信我仍要交到他手里,念兒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只將信交到軻兒手里,未給過任何建議,決定是他自己做的?!?/p>
呼延吉稍稍壓下眼,復又抬起:“何須言語,你深知江軻拿到信后定會去夷越,把這些信呈到吾妻面前,而這些信又無法直指江家被抄是我的意思,如此一來,霧里看花,迷離不清,反叫她想要探個究竟,這也正是你的目的?!?/p>
李恒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