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抱著鹿蹊雙腿的手臂一緊,早已將克制寫進(jìn)骨子里的男人再度深呼吸,憋著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什么都不想,以最快但最穩(wěn)妥安全的速度,將鹿蹊放回到主臥的床上。
攔腰公主抱的確會更舒服,但季空青不能百分百確定在鹿蹊掙扎的情況下,他能順利將人放回床上,所以扛過去是最不會出現(xiàn)二次傷害的措施。
但扛過去這個動作,出現(xiàn)了實施上的問題。
僵在床邊的季空青啞聲道:“鹿蹊,你先松手,好不好?”
“……嗯?”
雙手抱著季空青這個大型抱枕的鹿蹊迷迷瞪瞪回了個語氣詞,但手上的力氣是半點都沒松開。
“唔,松手?!?/p>
鹿蹊能聽懂季空青的話,甚至重復(fù)了一遍,但僅限于腦子懂了。
控制不了四肢。
他好像發(fā)燒得厲害,以前過敏的時候沒有這樣的。
啊……腦袋好暈。
頭朝下掛著,鹿蹊原本是抱著季空青的,但季空青的肌肉繃得很緊,硬邦邦的,鹿蹊使不出力氣,于是改為死死攥著季空青腰間的衣服不撒手。
甚至在察覺到季空青想要把自己摘下去的動作后,低頭用下巴用力抵在了季空青的后腰上,一副勒令抱枕不許動的不講理姿態(tài)。
鹿蹊覺得自己的理智離大腦越來越遠(yuǎn)了。
但快樂成倍增加。
這場突如其來的生病,好像在他心里開了一口井,好多好多的委屈不受控制地涌出來,讓鹿蹊想哭,想鬧,就想為難身邊在乎他的人。
他才不要聽話。
他就要不聽話。
而且,他才不要回去床上。
難受。
“不松手?!?/p>
鹿蹊嘟嘟囔囔著。
他不僅不松手,還把整張臉都貼了上去。
擔(dān)心鹿蹊頭朝下太長時間會不舒服,所以季空青盡可能地彎著腰。
在床邊和鹿蹊僵持了小一分鐘,男人的體溫也開始逐漸升高,肌肉越發(fā)緊繃。
季教授有些后悔為什么沒能多了解一些專業(yè)授課以外的知識。
比如學(xué)前教育。
他不會哄人,甚至都沒有去學(xué)習(xí)過。
以至于這種猝不及防要用的時刻,他全然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