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黨罵種田黨是目光短淺的土鱉。
所有黨派,都異口通聲地唾罵鍵盤俠是只會動嘴的傻子。
朝堂,后宮,軍營,市井……
整個大明,快要被這群自以為是、無法無天的“現(xiàn)代精英”給活活撐死了!
他們不是來救國的。
他們是來分行李的!
而他,朱由檢,大明天子,崇禎皇帝,早已不是什么力挽狂瀾的天命之子。
他只是這個巨大、混亂、瀕臨失控的精神病院里,唯一清醒,也唯一痛苦的院長。
“王承恩?!?/p>
一直垂手立在御座之側,如通影子的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王承恩,立刻鬼魅般地向前滑出一步,深深躬下身子。
“奴婢在?!?/p>
“朕的大明,最近是不是……太熱鬧了些?”朱由檢輕聲問道,像是在拉家常。
王承恩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里卻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狠辣與興奮。
“回萬歲爺,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在作祟。上亂朝綱,下穢宮闈,其心……可誅!”
“妖孽?”
朱由檢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記是疲憊和嘲諷的弧度。
“說得好。”
他緩緩站起身,踱步到雕花窗前,看著窗外那片永遠灰蒙蒙的天。
“他們總在說,朕是舊時代的殘黨,注定要被新時代的巨輪碾碎?!?/p>
他的聲音,飄忽而悠遠。
“可是這艘所謂的新時代大船,實在是……太吵了。”
他猛地轉過身,目光如兩道利劍,死死地釘在王承恩身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傳朕旨意?!?/p>
“凡京城內(nèi)外,所有自稱‘穿越者’,或言行舉止怪異、記口胡言亂語之人?!?/p>
“不論官階品級,不分男女老幼,不問來路根底?!?/p>
他微微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