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忠沒說完,可落茗大致也能梁曄之后的經歷。
不外乎是抗下了來自那些出身名門的學員們的壓力,努力靠著科舉入朝為官。
只是他經受了那么多苦難,終于出頭,本該在朝堂一展拳腳的,誰能想他才剛當上官沒多久,梁大老爺便撒手沒了,三年丁憂之下,他不得不回來為父守孝。
這么一想,這對父子好像天生就相克。
或許是窺探到梁曄也曾有過落魄而無助的時候,落茗感覺自己心里似乎沒那么怕梁曄了。
這種心理的變化直觀地表現(xiàn)在了她的一舉一動上面。
莊子不比在梁府,在主屋邊上另設有凈房,而是將沐浴用的木桶用屏風隔開。
梁曄沐浴時一貫不喜奴仆伺候,便讓那些抬水進來的小廝們都退了下去。趕了一天的路,又教了落茗這個笨學生一路的棋,這會泡著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梁曄不免有些乏困,便閉眼小憩了一會。
而落茗回屋后忽然記起梁曄還有些行李她不曾整理出來,怕他到時要用,自己再起身去理就不方便了,便趕緊地跑到了主屋。
敲了敲門,卻聽主屋并無任何聲響發(fā)出。
她以為梁曄有事出去了,便推門而入,動手將白日沒干完的活給收收尾。
梁曄朦朧中,被動靜驚醒,他記得先前已讓人全數退下,現(xiàn)在又是誰在他房里發(fā)出的動靜?
隨意披了件長袍,梁曄繞過屏風而出,只見落茗半個身子都伸進了木箱里頭,不知在翻找著什么。
從梁曄的視角,只能看到下半截的一群和腿足。
而后,落茗便感覺自己的脖子上被抵了一個涼冰冰的東西,心里頭一個激靈,趕緊抬眼往上看。
只見梁曄發(fā)梢還抵著水,顯然方才正在沐浴,而他此時卻眼神凌厲,手中更是多了一柄利劍。
落茗知道這把劍是一把開了刃的利劍,先前茶花想知道這把劍是否是真,便偷偷拔開劍鞘,誰知被利刃給傷了手,傷口半天都沒止住血。
她們還疑惑過梁曄一個文官讀書人,又不會使劍,在房里掛把劍是想干嘛,可這會她算是明白了,這玩意還能用來防身。
只是當劍鋒正對的人變成她了以后,這份明白來得顯得無比雞肋。
生怕梁曄手一抖,將自己脖子劃傷發(fā),落茗小心地將脖子往邊上移了一寸。“老爺,你可小心些,奴婢這細脖子,可禁不住你一劃拉的?!?/p>
可落茗往邊上挪了一寸,梁曄的劍鋒便跟著她挪了一寸,看落茗的眼神,已滿是肅意,“你來我房中,是想做什么?”【你現(xiàn)在閱讀的是魔蝎小說ox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