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了那只告訴自己,讓自己把永無島的新主人帶到這里來的云雀。
“一起來唱歌??!”云雀歡快地說道,于是美人魚也笑了,又有點害羞地沉到海底,輕輕地哼唱起一首在美人魚的家族里流傳的歌。
在海面上,幾位朋友也再次遇到了一起,激動地互相擁抱了好一會兒。
“永無島邊上住著的美人魚來找我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呢。不過我想著,要是我不答應(yīng)的話,彼得一定會很生氣?!?/p>
詹姆斯·巴里,曾經(jīng)的胡克船長笑著朝著自己的朋友揮了揮鐵鉤,那對深藍(lán)色眼睛里的憂郁似乎比過往要少了一點,似乎在這段收拾永無島的過程中獲得了歡樂。
“所以我就來了?!彼曇袈犐先ミ€是那樣低沉而沉穩(wěn),不過在按上自己心臟的時候,眼眸中也有柔和的神采一閃而逝。
“那這回還真該謝謝彼得。”
旅行家看了對方心臟的位置一眼,調(diào)侃似的挑了一下眉,然后介紹起了其他人:“這是約翰·克里斯托弗·弗里德里?!ゑT·席勒。這是丹尼爾·笛福。他們都打算去德國?!?/p>
“當(dāng)然啦,我個人的意見是:趁著我們還在比斯開灣,把他們丟到法國去,剩下的路要他們自己走好了。”
“哈,那我要在法國靠刷北原你的臉一路蹭吃蹭喝過去?!?/p>
席勒的語氣聽起來非常理直氣壯——他在為阻止戰(zhàn)爭而謀劃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不要臉了:“講真的,我還沒有嘗試過這樣狗仗人勢、為虎作倀、狐假虎威……”
“等等!用詞越來越奇怪了啊喂!”
一直到傍晚,幾個人基本都安置好,各自在這艘寬闊的雙桅帆船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雞飛狗跳的局面才算是勉強安生了一點。
笛福雖然離開了自己的島,但也沒有感到有太傷心,頂多有些悵然,不過很快就被這艘船上放著的各種兒童積木玩具吸引了注意力。
拜倫自然去跑去和人鬧騰了,巴里去指揮船員啟航,最后只剩下了北原和楓與席勒待在一起安詳?shù)睾瓤Х取?/p>
“話說回來,你真的為了向歌德解釋為什么自己朋友回來的時候還買一贈一了額外的,特別想了很久?”
北原和楓喝著咖啡,有些愜意地看著船艙內(nèi)側(cè)的燈光,這么說道。
“怎么可能???”
席勒眨眨自己的紅色眼睛,露出和歌德別無二致的、屬于狐貍的狡猾微笑:“說不定約翰他早就做好買一贈六的準(zhǔn)備了,我只帶一個人回來他還覺得少呢?!?/p>
畢竟眾所周知,七個背叛者有七個嘛。
“更何況是第一年的圣誕節(jié),我也應(yīng)該帶個圣誕禮物吧?”席勒笑著攪拌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咖啡,動作帶著一種屬于魏瑪?shù)膹娜菖c精致。
“丹尼爾要是知道,一定會很感動?!?/p>
北原和楓沉默幾秒,如是吐槽道。
“哈哈,不過我也挺感謝他的。要不是他陪著我,我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他的確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雖然我更想揍這個畏畏縮縮的家伙一頓。”
席勒笑了聲,藍(lán)綠色的卷發(fā)垂落,又被主人重新?lián)芘揭贿?,在燈光下有種難得安靜下來的美感:“北原,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流落到荒島上面嗎……不僅僅是海難。”
北原和楓先是摩挲了一下咖啡杯,隨后抬起眼眸,輕聲問道:“是異能的副作用?”
他之前在荒島上所看到的席勒靈魂的光輝是纏繞在對方身側(cè)的黑色與紅色交織的鎖鏈。
但現(xiàn)在,它變成了雪白的白鸛羽衣,帶著風(fēng)一般輕盈的柔軟和夢幻感,披在超越者有些削瘦的肩上。
或許這才是席勒異能和靈魂真正的樣子。
白鸛作為德國的國鳥,本身就象征著為人們帶來生機(jī)和幸福,也恰恰與席勒在異能大戰(zhàn)時所做出的行為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