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的銀子都夠他家買上十七八個你了。”
“跟著本官,你就是這江都城里頭一份的體面!”他說著,站起身,慢慢渡到江小滿身前,手中折扇伸向前,竟要去碰江小滿的臉。
“你想想,再過幾年,等你手糙得像樹皮時,他未必還會待你如初……”
“大人請自重!”上官燼用葫蘆瓢推開柴文瑞的手,他將江小滿護(hù)在身后,目光如炬,“大人身為父母官,不思為民做主,反倒在此調(diào)戲良家婦女,就不怕傳出去,污了朝廷的體面?”
文瑞被他懟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猛地拍了下桌子:“上官燼,你別給臉不要臉!本官肯抬舉她,是她的福氣!”
江小滿冷笑一聲,終是明白,為何上官燼會與柴文瑞不對付,就這樣的人渣,任誰都不可能與他成為朋友,“大人這話說得真有意思!”
“不知大人當(dāng)年跟隨姜夫子讀書時,可曾聽過一句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周圍食客中有人瞧不過去,直接喊著,“小滿妹子,別怕,我們都看著呢!”
“小滿妹子,我們這就去請姜夫子!”
“這什么狗屁縣令,簡直丟朝廷的臉!”
柴文瑞的臉?biāo)查g漲成豬肝色,他沒想到這群市井百姓竟敢當(dāng)眾頂撞他!
他指著江小滿夫婦,“好!好得很!你們給本官等著!”
說罷!他狠狠甩袖離開!
他身后的隨從趕忙收拾好銀子,小跑跟上去,二人狼狽的背影像是被驅(qū)趕的黃鼠狼。
江小滿笑著朝食客們打招呼,“多謝諸位仗義執(zhí)言!贈上涼粉一份,以表感謝!”
“老板娘客氣!”
江小滿這才扭頭,對著上官燼道,“你從前同他一般胡鬧?任性?沒腦子?”
“咳咳……”上官燼輕咳一聲,黑瞳里閃過一絲窘迫,“我、我一向比他聰慧?!?/p>
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對,卻又不知該怎么說,“我要去書院了!”
“你、你今日莫要落單,有什么事,便讓阿正來書院尋我?!?/p>
“放心吧!”江小滿已然知曉對付那縣令的辦法,“他若再來尋麻煩,我就讓阿正去書院請姜夫子?!?/p>
上官燼聽后點(diǎn)頭,待上官燼離開后,江小滿才開始發(fā)愁。
柴文瑞是縣令,真要找麻煩,他們小老百姓根本躲不過。
他們總不見得日日去尋姜夫子庇護(hù),得想個法子,一勞永逸才是。
而另一側(cè),上官燼并沒有同往常那般直接去書院,而是繞道去了縣衙旁的一個小巷子里。這里是柴文瑞每日去縣衙的必經(jīng)之路。
沒一會,柴文瑞的身影果然出現(xiàn)在小巷內(nèi),身后那名隨從被他打發(fā)去買茶了。
上官燼從墻角走出,手里把玩著一卷紙,說話的語調(diào)似是淬了冰,極寒無比,“柴大人,別來無恙?”
柴文瑞見是他,臉色驟變,謹(jǐn)慎往后退,又覺丟人,立馬擺出縣令的架子冷哼,“上官燼?你敢在此堵我?”
“不敢造次,只是想給大人看樣?xùn)|西?!鄙瞎贍a展開卷軸,上面詳細(xì)記載了柴府幕僚與王書吏勾結(jié)改賬的明細(xì),每一筆都牽連到縣衙庫銀的虧空,還有柴府幕僚收受賄賂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