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才明白,蘇澤的高瞻遠矚!
如果能準確定位,那海船就可以繞過一些西班牙人控制的島嶼,直接依靠定位航行到新大陸。
這樣的探索就等于開了地圖的探索,危險系數也就大大降低了。
然后是東宮的五千銀元懸賞,徹底打響了經度之戰(zhàn)。
所有人都知道,東宮的這筆懸賞,肯定是蘇澤建議的,更多人開始投身進來,試圖解決經度問題。
比如有人嘗試改進木星定位法,用更高倍數的望遠鏡,來尋找木星的衛(wèi)星,制作出更容易觀測的木星時歷來。
還有人試圖改進時漏,制作出更穩(wěn)定的計時器,但是時漏只能在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下工作,無法用來船上。
還有人研究鐘擺,嘗試制作能夠在船上依然精確的鐘擺,成果也不是很好,但是卻促進了擺鐘的發(fā)展。
蘇澤甚至看到了有人總結出了鐘擺定律,只可惜研究出這個定律的工匠沒有留下姓名,但是這方世界的鐘擺定律,不會再叫伽利略鐘擺定律了。
目前最有希望勝出的,就是黃驥的月角距天鐘法,和張畢的航海鐘時鐘法。
在幾個月前,《樂府新報》上還報道了兩人的進展,這場經度之戰(zhàn)還一度成為盤口,但是因為誰也不知道哪個方法會突破,最終盤口沒能開出來。
蘇澤也沒到,兩種測量經度的方法,竟然同時有了突破。
而蘇澤知道,兩種方法其實都是對的。
航海鐘在原時空有著廣泛的運用,一直都是測量經度很好的辦法。
月角距天鐘法也有好處,船長或者領航員只要有天文學知識,給一臺六分儀和月角距測算表,就能夠測算出經度,這要比昂貴的航海鐘省錢多了。
沒辦法,在精加工機床出現之前,航海鐘只能依靠張畢這樣的頂尖工匠手搓,一個張畢這樣的工匠,一年也未必能手搓出一個合格的航海鐘,這也就意味著航海鐘必然是奢侈品,往往一個艦隊只能擁有一只。
當然,遠洋航行的時候,最好是兩法并用,這樣才能排除干擾誤差,更加準確的定位。
張畢自然也了解競爭對手的消息,等到聽黃驥也取得了突破,馬上就要返回京師的時候,他的臉也白了。
五千銀元的懸賞,張畢自然也是心動的。
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繼續(xù)自己的研究,制作出更加精密的航海鐘。
可這筆懸賞是東宮出的,而黃驥是太子的老師,兩人關系密切。
黃驥還是翰林院出身,少史令,張畢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匠官。
身份上的巨大差異,讓原本志在必得的張畢,也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看到張畢這個樣子,蘇澤說道:
“張大匠不必擔心,黃少史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肯定不會利用他和殿下的關系來獲勝的。”
“我也會請殿下公平的主持這場競賽的?!?/p>
聽到這里,張畢稍稍安心,既然蘇澤保證了,那他相信這次競爭一定會公平進行。
畢竟以蘇澤的威信,不可能唬騙自己的。
張畢抱著自己的航海鐘離開,蘇澤拿起奏疏,開始思考起來。
經度問題事關航海的未來,這是極為重要的科技樹。
原時空,正是因為英國率先解決了經度問題,這才能在南美洲的加勒比海上,用私掠船和西班牙人的無敵艦隊打游擊,最終取代西班牙人,成為海上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