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舟帶的研究生小李跑了過來,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臉憋得通紅:
“師母……梁詩雨她、她有很嚴(yán)重的抑郁癥,之前就割過腕,老師他是怕出人命……您別怪他……”
小李跟了顧淮舟兩年,對我一直畢恭畢敬,一口一個“師母”叫得比誰都甜。
可現(xiàn)在,他低著頭,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我不知道他幫顧淮舟瞞了我多少事,又對那個叫梁詩雨的女孩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心口那密不透風(fēng)的疼,是顧淮舟給的背叛。
我最好的閨蜜小雅沖破人群,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紅著眼罵:
“他算什么東西!他讓你等,你就真在這兒傻等嗎?”
“念念,我們走!”
我撥開她的手,固執(zhí)地站在原地,婚紗的裙擺在地上鋪開,像一朵被踩爛的白玫瑰。
“他說他會回來?!?/p>
我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在對小雅說,又好像在對自己說。
我等他。
就和以前一樣。
從午后等到黃昏,再從黃昏等到夜幕降臨。
圍觀的人群早就散了,只剩下滿地狼藉的玫瑰花瓣和不肯離去的小雅。
小雅不停地勸我:“念念,別等了,為了這種男人不值得?!?/p>
“你看看你,手都冰成什么樣了?!?/p>
閨蜜急得跳腳,嘴里為我憤憤不平。
我像是沒聽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離去時的那條路。
整整七個小時,一百二十六通電話,顧淮舟一通都沒接。
手機(jī)屏幕在我眼前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終于,在晚上九點(diǎn),屏幕再次亮起。
不是電話,是一條短信。
來自顧淮舟。
【小雨情況很不好,我來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