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規(guī)定就是這樣,飛行安全的全部責任在于機長,副駕駛犯錯,機長全額承擔。
周京澤就這樣被流放刻,淪為了一位普通的飛行訓練教官,還是那種被學員看輕和嘲諷的教官。
后來前段時間,李浩寧找他懺悔是周京澤沒有想到的。
因為周京澤把自己的工資積蓄賠償了飛機上受傷的兩位乘客,還有一份匿名寄給了李浩寧媽媽。
這件事發(fā)生在李浩寧指控他之前。
李浩寧知道這件事后,良心不安,哭著找周京澤認錯,紅了眼眶說:
“我是受高陽指使的,他說搞跨你,他會承擔我媽治療的所有費用,并給她……請最好的醫(yī)生?!?/p>
周京澤沉默半響,拎著他的衣領用力揮了一拳,惡狠狠地盯著他:
“你親媽是一條生命,飛機上乘客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嗎?”
周京澤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別拿生命開玩笑?!?/p>
高陽能在這件事出手,并暗中阻止周京澤復飛,通過一切手段打擊他,是因為身后有那么點權勢。
他從大學時期就被拿來和周京澤比,萬年老二,一路被碾壓,畢業(yè)了兩人還就職在同一家公司,始終被周京澤壓一頭。
嫉妒的種子從很早便開始生根發(fā)芽,漸漸扭曲,最后成為一株瘋長的藤蔓。
許隨整個人都是懵的,高陽就是當初大學和周京澤籃球比賽,以及飛機比賽的那位高瘦的男生嗎?
當初無論是他籃球贏了,還是飛行輸了,外界的評價也是說高陽始終都在周京澤之下。
“謝謝你。”許隨勉強地笑了一下,抱著貓離開了。
她怕自己再不走,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晚上,許隨在pub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等粱爽趕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喝了半打啤酒。
許隨一邊喝酒一邊跟梁爽講這段時間她和周京澤發(fā)生的事,講他身上承受的事情。
原來他遭受了那么多。
許隨說著說著,忽然有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滴到酒杯里,眼睛瞬間就紅了,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哽咽:
“你當初不是問我為什么分手了還那么關心他嗎?”
許隨仰頭喝了一口酒,啤酒泡沫嗆到鼻尖里,喉嚨發(fā)酸:
“我……就是覺得,像他這種走在路上遇見流浪貓都能撿回家養(yǎng)一輩子,對待面館的阿姨都能說句‘您辛苦了’,赤誠又善良,那么好的人一個人?!?/p>
“應該是前途坦途,一路順利的?!?/p>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經(jīng)常沉默地抽煙,困于那個塵土飛揚的基地,用玩世不恭的笑容來掩飾失意,卻再也做不了他喜歡的事情。
粱爽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我懂。”
吧臺對面正對著一個卡座,舞池里的人群魔亂舞,電音快要穿透耳膜。
坐在卡座中間一位穿著休閑衫男的人從許隨一進來就一直盯著她看。
他抬手叫了服務員,低聲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