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叫了服務(wù)員,低聲耳語了幾句。
沒多久,一杯野格送到許隨面前,服務(wù)員拿著托盤說道:“是那邊那位先生請您喝的?!?/p>
許隨扭頭看過去,男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還沖她遙遙舉杯。
她瞇眼看過去,在確認(rèn)對方是誰之后,跳下高腳凳,拿著野格,越過重重人群,走向那個男人。
人生不僅處處狹路相逢,而且有的人,骨子里的劣根是不會變的。
許隨走到男人面前,一旁的李森一見許隨,出言嘲諷:“呦,老同學(xué),好久不見吶?!?/p>
“你男朋友呢?他現(xiàn)在一破基地的教官,應(yīng)該很閑吧?!崩钌靶Φ溃€扭頭沖一旁的人說,“哎,你們不知道吧,咱們業(yè)內(nèi)牛逼哄哄的周大機(jī)長周京澤現(xiàn)在不能飛了,成了喪家之犬了?!?/p>
“真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哈哈哈!”
說完,人群爆發(fā)一陣哄笑,夾雜著輕蔑,高高在上,鄙視。
許隨始終沒做任何反應(yīng)。
座位中間卡座的高陽一直沒有說話,跟著緩緩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見狀,許隨毫不猶豫地把一杯酒潑了過去,酒紅色的水漬從頭澆到尾。
原本還衣冠楚楚的高陽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身上的白襯衫紅一道,灰一道,頭發(fā)因為紅酒而變成一縷縷,shi漉漉地往下淌水。
“你他媽瘋了?”
李浩立刻站起來,立刻就要攥住她。
許隨也不怕,眼神凜凜,透著無畏。
高陽開口:“松開她?!?/p>
李浩聞言松了手,許隨看著眼前一幫人,只覺得犯惡心,她盯著高陽生平罵了一句最惡毒的臟話,氣到說話的氣息都不穩(wěn):
“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死太監(jiān)!”
梁爽沖過來的時候,這句話剛好說完,她拉著許隨的手,不停地道歉:“不好意思,她喝酒了。”
李浩臉色一沉,高陽擺了擺手,心想,算了,周京澤也翻不了身了。
晚上十二點,周京澤剛下高鐵就接到了粱爽的電話,他立刻開車來到她們所在的酒吧。
夜晚寂靜,人一說話會哈成一團(tuán)白霧。
粱爽扶著許隨站在路燈下,沒多久,周京澤出現(xiàn),他從梁爽手里接過許隨。
停車場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周京澤背著許隨,兩手抱住她的兩條腿,往上顛了顛。
許隨喝得醉熏熏的,她忽然抬手打了一下周京澤一巴掌:
“你怎么回來了?”
“想你了,就提前回來了?!敝芫尚?。
許隨打了一個酒嗝“哦”了一聲,她的眼神迷茫,長睫毛眨啊眨,開始一連串地罵人說臟話。
周京澤對于她罵人貧瘠的詞匯量感到好笑,也不知道她在罵誰,從到到尾只會罵“死太監(jiān)”“小人吃泡面沒有叉子”之類的話。
“喂,我跟你說個秘密,”許隨忽然捏住他的耳朵,熱氣全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