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方軍區(qū)傳回的信息顯示,各個軍區(qū)布置在邊境上的部隊也與感染者產(chǎn)生了交火,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邊境線漫長而兵力稀少,再加上這場突如其來的全球大雪,局勢在短短一天之內(nèi)就惡化到了極點。
他不禁自問,自己這十多萬人的部隊,又能在臨海市堅持多久呢?
且不說別的,單看自己所布下的這條防線,其中竟然有超過一半的兵力屬于那些連重武器裝備都極度匱乏的預備役部隊!這些預備役士兵們,原本早已退役多年,過著平靜而安穩(wěn)的生活。
如今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感染者危機,他們不得不再次應(yīng)征入伍,重新踏上那充滿硝煙和危險的戰(zhàn)場。
至于他們到底還留存有多少真正的戰(zhàn)斗力以及頑強的戰(zhàn)斗意志,說實話,就連他這位指揮官本人心里也是一點兒底都沒有?。?/p>
畢竟歲月不饒人,長時間遠離戰(zhàn)火洗禮的他們,是否還能迅速適應(yīng)這場與感染者之間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實在是一個難以預測的未知數(shù)……
當無情的天災與人禍雙雙降臨之際,這個本應(yīng)充滿收獲喜悅的金秋時節(jié),瞬間變成了一個風起云涌、動蕩不安的多事之秋。
……
“快點再去找點能燒的東西來,冷死我了!”張涵一邊蜷縮著身子,一邊哆哆嗦嗦地伸出雙手,從劉波手中接過那把木制椅子。
此刻的他,除了雙手以外,全身上下都裹在了厚厚的衣服里,但依舊無法抵御這刺骨的寒冷。
劉波連連點頭,他自己也已經(jīng)冷得夠嗆。嘴唇發(fā)紫,牙齒不停地打著寒顫,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好……好嘞,我馬上去找?!闭f著,便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對于這七個從未在北方生活過的人來說,如今這樣惡劣的天氣簡直讓他們猝不及防。原本以為亞熱帶城市的冬天會比較溫和,誰曾想11月的天竟然就下起了雪,而且還如此之大。
一旁的朱大常正蹲在地上,費力地用液壓鉗拆解著那些木制桌椅。他嘴里不斷呼出白色的熱氣,咒罵道:“我也是真的服了,這才11月份呢,老天爺就這么迫不及待地下雪啦?奶奶個腿的!”
劉志偉趕緊接過話茬,一臉無奈地說:“可不是嘛,要知道咱們這兒可是亞熱帶城市啊!城市里根本就沒配備什么供暖設(shè)施,這些房子的保暖性能跟北方相比,那可真是差得太遠嘍!照這樣下去,怕是咱們幾個真要被凍成冰棍兒咯!你說是吧,老李?”
李明正忙著給柴油發(fā)電機加油。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將柴油緩緩倒入柴油機內(nèi),同時憂心忡忡地說道:“先別管冰棍兒不冰棍兒的了,我看這店里剩下的柴油恐怕?lián)尾涣硕嗑美?。大概只夠這發(fā)電機工作5個小時了,一旦沒電了,那只會更冷啊!”
張涵牙齒咯咯作響,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一步一挪、哆哆嗦嗦地湊近那臺冒著熱氣的發(fā)電機。他艱難地抬起因寒冷而不住打著顫的雙手,仿佛它們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一般。
嘴里嘟囔著:“得過且過吧!說不定一會兒一顆炸彈落下來,咱們可就全都交代在這里啦!”一邊說著,一邊意有所指地轉(zhuǎn)過頭,目光投向正在不遠處努力用火機試圖點燃木頭的趙剛。
此時的趙剛也好不到哪兒去,同樣凍得渾身發(fā)抖,手中握著的打火機似乎也被寒氣侵襲,變得不聽使喚起來。
只見他哆哆嗦嗦地按下打火機的開關(guān),好不容易冒出一點微弱的火苗,趕緊小心翼翼地將其湊到那堆已經(jīng)拆解好的木頭上??上У氖?,無論他怎樣努力,那火苗就是無法引燃地上的木材。
“該死的!這破打火機到底行不行啊?再點不著,老子他媽真要把你給扔了!”氣急敗壞的趙剛?cè)滩蛔∑瓶诖罅R。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點火的動作,希望奇跡能夠出現(xiàn)。
可是,經(jīng)過數(shù)次嘗試之后,結(jié)果依然令人失望。
那堆木頭依舊毫無反應(yīng)。
反復嘗試幾次無果后,趙剛只得蹲下身子,瞪大眼睛仔細觀察起眼前的這堆木材來。
他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指,輕輕地撥弄著那些木頭,試圖尋找問題所在。終于,在反復摸索和擺弄了好幾下之后,他恍然大悟般找到了原因。
只見他站起身來滿臉怒容,氣勢洶洶地朝著正蹲在地上專心致志拆解木頭的朱大常走去。
走到朱大常面前時,二話不說,直接彎腰撿起了一塊已經(jīng)被拆解好的木頭,然后狠狠地將其丟在了地上。
那塊木頭與地面碰撞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揚起一陣塵土。